司机说我没见过世界上还有这么孝敬儿子的

父亲上班的地方离家越来越远。

我妈对此很有意见,有事没事就说道父亲。

每次被我妈说道的时候,父亲总是不争不辩,静静地听着。

顶多最后说句“你看你没完了”。

对此我妈的反应一定是跟一句“今儿就跟你没完“。

然后,我的父亲一准什么也不说,为本次我妈没完没了的说道划上句号。

可谁都能看出来,我妈这样说道父亲,并不是真的对他不好。

我妈没啥文化,想法很简单。

她只是想和父亲离得近一点。

一、口琴

那次父亲回来的时候,和往常一样,我妈又开始说道他。

这一次,父亲开口说话了。

父亲说,你不是种地的能手嘛,那你正好跟我到村里来种地。

许是习惯了父亲的沉默,对他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我妈一时没反应过来。

随后,父亲打断了转过神来想要大说特说的我妈,告诉她要谈件正事。

边说边看了一眼在旁边睡觉的我,并压低了声音。

可我还是把父亲和妈的谈话听了个一字不漏。

父亲和我妈谈的正事是他对于年景的预判。

这样的预判,当然是建立在好多好多对形势对时事的分析上。

我妈显然被父亲这一出惊到了,但显然,最后她被父亲成功说服。

“要这么说,咱们可真得做个准备。”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为了娃娃也得做个准备。说啥也不能把娃娃给饿着。”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我妈把我安顿在舅舅家。

因为不是三天五天,父亲和妈还说好为此支付舅舅每月费用。

可我不想住舅舅家,我想和父亲,和我妈生活在一起。

准确地说我想和我妈生活在一起,父亲本就一年到头见不上几回,我多少已经习惯了。

只是,父亲和我妈商定的事情,我一个小孩子,显然改变不了什么。

我很清楚地记得,我妈临走前几天,啥都跟我商量,征求我的意见。

“想吃啥好吃的想要啥好东西,妈给俺娃做,妈给俺娃买。”

我心想我只要我妈不离开我。

可这个想法就算说出来也是没用的,于是我就跟我妈要了个新口琴。

我妈问清口琴多少钱之后,多给了我一些钱。

我妈说俺娃留下哇,碰猛有个啥想买的花去哇。

二、除害

我妈去种地之后,有时会抽个时间来看我。

妈来看我的时候,会提前托梦。

同学们诧异我的梦为什么那么准,他们不知道要想做梦准,要有人给你托梦才行。

我妈,自然会给我托梦的,也许她知道我是如此想念她。

所以,在回来见我之前,才会在梦里与我先见上一面。

那次我妈回来的时候,我从家里拿走苍蝇拍。

妈问我拿苍蝇拍做啥,我说往学校拿。

学校让除四害。

而且,有任务,高小生,每学期一人要交两条耗子尾巴,两只麻雀腿,二十盒苍蝇。

学校还说,多交五盒苍蝇,可以顶一只麻雀腿,或者是一条耗子尾巴。

那段时间,上学的孩子人人都有苍蝇拍,人人见了苍蝇就打。

打得家里院里再没了苍蝇。

孩子们就去厕所找苍蝇打,直到那里的苍蝇也不见了踪影。

城市没了苍蝇,变得很安静,可是孩子们心里很着急。

没有苍蝇,完不成任务。

为了寻找苍蝇,孩子们开始四处走动,哪里听到苍蝇的线索,就会往哪里奔过去。

有人说菜园有粪池。

粪池有苍蝇,打不完的苍蝇。

孩子们相跟着去了,才发现那里的苍蝇有是有,但不往地上落,就在粪池上空飞来飞去。

有个小孩儿一心只顾追着空中的苍蝇,差点掉进粪池里。

那天临明时,我妈匆匆坐着拖拉机赶来看见。

随后得知那次我妈是要到矿上拉炭的,为了要见我一面,半夜就起来。

妈不仅仅是来看我,还带来了一份我意想不到的礼物——

装满苍蝇的盒子。

整整三十盒。

还有七根耗子尾巴。

我妈说,“我是怕娃娃顾着打蝇子,掉到粪池,出点事。”

尾声

就是那天,搭我妈去拉炭的司机说,他没有见过世界上还有这么孝敬儿子的妈。

妗妗感叹我妈三十盒苍蝇也不知咋打的,舅舅说他们可从来没想起帮孩子打打苍蝇。

舅舅还对妗妗说,“你当是啥。想做个好家长,真也难呢。”

我知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高小九题》中,曹乃谦在记述自己的高小生活时,不仅描绘出那个时期的学生生活,也展现了人与人朴素的关系。

其中,作者更是将焦点放在自己母亲身上,浓墨重彩地刻画出他们令人感动的母子关系。

特殊原因,母子分离,可在分离中,浓浓的母子情不减反增,愈见深沉。

爱,实在是无法隔离的。

山高水远,地阔天长,唯有母爱,可以神奇地跨越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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