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的进化
6月12日晴星期六
旱厕,方唐相信任何中国人都接触过,或多或少,那飘散的秽臭味道,嗡嗡嘤嘤的苍蝇,都是每个有过旱厕经历的人,不能忘记的。之所以要写这个题目,方唐是想把自己的卑污,找一个途径宣泄一下——其实他之前想写的题目是“转身的卑劣”——但方唐觉得写这个题目,太触碰心灵了——所以就有了这篇“旱厕时光”,他打算用一种具体的卑污,替代一种形而上的卑污。但不知道能不能成立,造物主是否同意这两种并不等价的替换,也在未知,“不知道,那就试试吧”方唐很少有这么积极的态度,我只好答应他了。在正式行文之前,方唐要先强调两件事——其一,都说“读《金瓶梅》而“生怜悯心者”菩萨也;生畏惧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法心者”乃禽兽耳。”,那方唐也愿意相信在坐诸君是不会对“旱厕”心生欢喜心的,更不会心生“效法心”,呵呵,那就都是菩萨和君子喽。其二,方唐信奉某部戏里的一句话“写出来的屎,不臭!”好了,闲话讲完,要开始正文了。
1.童年旱厕,是世间污秽的所在,极也。孩童,是世间纯洁的性灵,极也。这极污和极纯会交织出什么故事呢?方唐的童年,滨江市没有现在这样大,也没有现在这么现代化,却有很多在市辖区范畴内的棚户区。方唐的爷爷就住在这样的棚户区,所以方唐去做客时,就不得不使用旱厕了。说实话,方唐那时候还小,还没有差别心,只是觉得不如家里的厕所用着方便,其他除了不方便外,也没觉得怎样特异。当时方唐由于是不常来,人又生得可爱,所以方唐要解手时总有叔叔或哥哥陪着一起去厕所,所以也就没觉得孤单——不用孤单地去面对旱厕里的堆砌物,旱厕那时对于他只是味道不大好罢了。相较于夏天里新鲜的臭味的喧闹,方唐更喜欢冬天里旱厕的悄寂无声。那时旱厕就像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空间,神秘地封藏着人们不可告人的物事,等待着发掘。方唐当时就受了蛊惑,一门心思地往这个“五谷轮回之所”跑。小孩子总是好奇的,方唐跟一个邻家小女孩一道探索这个神秘又污秽的地方。男厕和女厕因为相互之间隔绝,方唐就很奇怪,为什么看着两面空间都一样,却一眼看不到头呢?方唐从女厕望去,是蹲位和一堵靠在边上的墙;从男厕望去,只略有不同,还是一堵望不穿的墙……大家要知道,当时的方唐只有5、6岁,远还不至于触及男女大防的岁数,所以一直没有被人怀疑。是啊,除了方唐,谁会对公厕的男女隔断有偌大的兴趣呢?2.高中方唐的高中是本地比较有名的高中,在若干年后,同学们都会调侃着说:“文渊中学的硬件就是好啊,最醒目的就是学校门口的那一座旱厕!”会心者都会发出感慨,都说:“就是,就是!”方唐和许多同学的豆蔻年华就是在这一座“特立独行”的旱厕注视下展开的。可能是那时候方唐的心净,全没介意这一座碍眼的公厕对自己和同龄人青春期的伤害。其实,有众多的青春男女出入,旱厕倒显得有一些卓然的态度。青春的荷尔蒙,是不挑剔方便的场所的。甚至,现在方唐还认为,“旱厕”是文渊中学独有的“接地气”的场所。其实,说什么“荷尔蒙”,只要是人,就不会在“内急”时,挑剔方便的场所的。每到课间,众多年轻男女出入于“旱厕”,也没有不好意思——方便,就是方便嘛,没有理由好讲。北京有句老话“臭沟开,举子来”,那话的意思是“每到赶考的举子们来到北京城,北京的臭沟就开始疏浚了”,北京对待举子尚且如此,那滨江市对于这些还不是举子的高中生,也算大度了。文渊中学的旱厕的清淘工作确实也很斯文,总在上课时间,干的悄无声息的——哈哈,就是没有“臭沟开”啦。
3.毕业后方唐以为自己就告别了“旱厕”了呢,但是没有。方唐有一家亲戚,就住在有旱厕的棚户区(老城区),方唐有时拜访,就要住在那里。就在方唐就要变成成年人的时候,用事实告诉方唐,什么叫旱厕。污秽、恶臭、蝇子也就不用说了,方唐每次不是逼不得已,是万分不愿意去的。在那时,方唐才理解为什么有人愿意点上香烟去上厕所,那不是恶习,也不是穷讲究,那是有真正的实用功能的——解秽!好了,方唐也不愿再回忆了,他是宁可在天高地阔中释放自己,也不愿小心踩到不应该踩到的地方,在……总之,他没有多高洁,但“旱厕”是他再也不想涉足的地方了。
4.现在随着中国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城镇绝大部分旱厕和农村部分旱厕被冲水式厕所和各种环保生态厕所替代。方唐关于“旱厕”不愉快的记忆,很快因为就没有可供凭吊的地方,而烟消云散了。他叹了一口气,是为失落的记忆叹息,也是在为时代的进步而宽慰!写过了人世间最污秽的事物了,方唐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某种净化,这个“某种”到底是“那种”是方唐说不清的,反正就是觉得他都写了这么污秽的事了,好像就告别了那个污秽的,人就变得清爽些似的。不信,大家闻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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