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雨宋江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仗义疏财,
说宋江“仗义疏财”,他“当之无愧”,说宋江“挥金如土”,也决不过分。且看这位宋大哥有多大开销:
第一项,是宋江本人衣食住行、吃喝玩乐的花费。单就好酒一条,那“伙食费”就不少。
第二项,养了一个“外室”阎婆惜。这要花销两笔巨款。一笔是“讨了一所楼房,置办些家火什物,安顿了阎婆惜娘儿俩个,在那里居住。”二笔是“没半月之间,打扮得阎婆惜满头珠翠,遍体绫罗”,珠翠绫罗全是高级首饰衣物,自然十分昂贵。而且“连那婆子,也有若干头面衣服。”何况,还得供给阎婆娘儿的日常生活。
第三项,宋江“好做方便,每每排难解纷,只是周全人性命。如常散施棺材药饵,济人贫苦,周人之急,扶人之困”,如施给阎婆一具棺材,答应给卖汤药的王公买一具棺材等等。
第四项,他乐于资助五湖四海好汉,赠金送银是家常便饭。据统计,接受宋江赠银的就有十七人,如赠给武松一锭十两银子,赠给唱曲老人二十两银子等等。
如此看求,宋江每月需要花掉多少钱,是极难算得清的。人们不能不问。宋江这“仗义疏财”的“财”从何而来?若是追究宋大哥的“经济来源”,是经不起检查的。宋江财源亮在明里的只有两处。是宋江本人的“薪水”、“俸禄”。县级的小吏押司,大概相当于现在的“科长”级干部吧。这微小职务是拿不到多少“薪水”的,充其量也只能维持一家人的普通生活水平。按宋江那动不动就给人十两、二十两银子的派头,这押司“薪水”够用几时?另一处就是家庭的经济收入。
书中说:宋江的兄弟宋清“和他父亲宋太公在村中务农,守些田园过活”。宋太公自叙:“老汉祖代务农,守此田园过活。”作品也没有叙写宋家有何豪华之处。可以肯定宋家只是一般地主或小地主,不仅不能同大富大贵的孟尝君相比,也远远比不上柴进家的富裕气派。这样的家境是难以负担起宋江那挥金如土的开销的。况且,宋江又无什么特殊的手艺专长,因而也不可能有什么正当的“外块”可捞。这就不免令人怀疑宋江的“清白”了。怀疑的重点就是宋江“以权谋私”在作吏胥中进行巧取豪夺!
从宋江的为人看其投机性。宋江世故狡猾。作品交代说,宋江为有退步躲身之处,特预先安排下“地窨子”,“又恐连累父母,教爹娘告了忤逆”,“官给执凭公文存照,不相来往,却做家私在屋里。”这“狡兔三窟”,充分反映了宋江的巧于钻营,善于结交,工于根固窟穴。这样的人,是难免有受贿行为的。
从宋江复杂的人事关系看其思想中丑陋的因素。宋江在郓城县一带是如鱼得水般的自由自在,为所欲为。十分得意,即使犯下了“弥天大罪”,也能逢凶化当,化险如夷。何故?因为郓城县知县“和宋江最好”,宋江犯了杀人罪后,“有心出脱他”;那“众公人都是和宋江好的”。这又说明什么?在那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社会里,在那个遍布贪官污吏的黑暗官场里,宋江竟能如此“八面玲珑”、“四方讨好”,不能不说宋江本人的思想品德会有其阴暗丑陋的因素;或是在某些方面与人同流合污;或是以自已获取的贿银再去买别人的“情”,堵别人的嘴。尽管宋江有侠义的一面,但如果没有阴暗的一面,完全是个一尘不染、刚正不阿的铮铮好汉,那他断然不可能同贪官污吏们相处得如此“和美协调”。那阎婆惜骂他:“公人见钱如蝇子见血”、“做公的人,.‘那个猫儿不吃腥?’‘阎罗王面前,须没放回的鬼!’”这正是含蓄隐晦地暗示宋江小吏生活的另一个侧面。
此外,为吏,虽然职微,却直接同办案有关,同贿赂行为密切相联。因此,虽位卑,却有宽广畅达的财源,南宋的叶适甚至说了这样的话:“其簿书期会,一切惟吏胥之听;而吏人根固窟穴,权势熏炙,滥恩横赐,自占优比”,“故今世号为公人世界”、“今百司之吏,其爵其禄,往往有士大夫之所不敢望。”这告诉我们,宋江虽是个押司小吏——却也是个“肥缺”!宋江此人又如此圆滑钻营,“吏道纯熟”,难道就会真的“猫儿不吃腥”?如果“不吃腥”,难道他的钱是偷是抢的?
如果基本同意上述分析,那么对“宋江哪来那么多钱”的问题,可能就会有个答案了。由此联想到;当你为宋江的“仗义疏财”喝赞歌的时候,最好也别忘了那“财”很可能并不那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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