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男女工主任
原创首发
冯衍华
一黄剑明正在办公室修改会员代表大会的工作报告时,工会主席王爽来电话要他过去一下。黄剑明不知何事,放下手头材料去了他的办公室。刚一进门,王爽就急迫地对他说,剑明,已提名你为支行女工主任候选人,等代表大会履行选举程序后即上任。王爽见黄剑明一脸困惑,说,找你来不是做工作的,而是代表支行党委正式告知你。自打支行的女工主任退休以来,这职位就一直空缺着,市行工会李主席在全市工会主席会上都三次点名批评咱支行了,李主席说,工会法上并没规定男的不能干女工主任。这才决定由你先兼着,等有了合适的人选再把你替下来。黄剑明乍一听这个消息,心中五味杂陈,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袭上心头。说来,黄剑明在办公室主任岗位上拼死拼活地熬了五年多了。去年支行要提拔一名分管公司金融业务的副行长,当时,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公司金融业务部经理,另一个便是他,王爽也为他力争。可领导考虑到眼下业务发展为首要任务,效益是硬道理,尽管黄剑明工作兢兢业业,成绩也都摆在那里,但他的弱项是没干过公司业务,于是,公司金融业务部经理就先他一步进了班子。回到家,他那爱吃醋的老婆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讽刺他说干了二十多年的银行,竟没批过一笔贷款。其实,他的心里也很憋屈,这已是第二次做陪衬了。老婆说的也是事实,没干过公司金融业务,两条腿走路的人缺了一条腿。本来大学里学的是会计学,可这些年从事了行政工作,离业务越来越远,整天接触的都是人事管理、绩效考核、网点员工的开门营业和吃喝拉撒睡,还有没完没了的办文办会、上传下达、迎来送往,不管春夏秋冬,忙死忙活的,哪儿有清闲的一天?年纪不大,白发似春天的草疯长,外人眼里看着你还很风光,谁又能解其中味?黄剑明无限感慨。他也有私心,在支行的中层中,他的资格最老,论资排辈也该轮到他了,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如今,这女工主任一职对他来说又不是提拔,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的工作本来就满负荷,平日里累得死狗一般,若再兼上这个女工主任,不仅对自己没什么好处,还会带来麻烦。王爽猜透了他的心思,说,剑明,行领导对你的工作是给予充分肯定的,你的职务晋升之事我心中有数。王爽说这话时,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慈祥和一个老领导对部下的关爱。黄剑明是王爽一手栽培起来的,为了他的提升,王爽也是想尽了办法,这一点黄剑明心里清楚。王爽当上办公室主任时黄剑明干了秘书,那时,办公室没有副主任。后来,王爽当上了支行纪检书记、工会主席,黄剑明很自然地就当上了办公室主任。黄剑明知道,按照行里的干部任免规定,王爽还有一年多就要转岗,尽管自己业务上有欠缺,但王爽转岗后,在竞争他这个位置的中层中,自己还是有较大优势的。一方面,这些年来,支行没有工会办公室,除了女工工作外,王爽分管的工会工作一直都是由黄剑明担着。还有一点就是,黄剑明入行以来,除了在网点的第一任老师孟繁军外,后来,一直是王爽把他作为爱徒关照着。听老师们说,孟老是早年老牌的大学生,他的同学有的已官居厅级,他却还在网点。改革开放初期,社会上提拔干部唯文凭,无论能力大小,首看学历。于是上级行就来考察他。眼睁睁看着他的同学一个个都提拔了,可到了他,考察来考察去,结论是工作还行,但“其他不行”。私下里,有人难听话来了,说他“窝囊废”“愚种”“傻子”,说他亮堂堂的文凭在手里,竟不知去“跑”。那时,社会上有个谣儿流行“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好听的说他不谙官场之妙,为人、工作、业绩都行,更无大的过错,只是“其他不行”。等到尘埃落定,他依旧风轻云淡,老婆孩子热炕头,过着悠闲日子。黄剑明对孟老的见识、才学却是钦佩有加。但对他“其他不行”的“其他”却是不思其意,摸不着边际。黄剑明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就考进了银行,先是在网点干了两年。机遇都是给有准备的人,在一次支行举办的读书演讲大赛上,他的文笔和口才被王爽看好。那时,王爽还是办公室主任,看中了黄剑明是个写材料的好苗子,就找到一把手推荐他到办公室干了秘书。黄剑明心知肚明,没有王爽就没有自己的今天。黄剑明也不愿这样平平淡淡下去,人总是要进步的,尤其是男人对职业升迁的欲望比女人来得更强烈。支行那些资格老的中层有的提拔到了副行长位子上,有的去了市行干了部门副职,只有他,还在原地踏步走。近来,那些没提拔的老中层都在私下议论关于王爽转岗的事,据说,有的还盯上了王爽的位子。正应了那句“工会工会,进门排队,来的都是老前辈”的话。人人想着工会是个清闲部门,临秋末晚,转岗来工会就是想图个清闲,过度一下,回家养老,有谁去想一下工会的工作?如今在支行,工会就是一个筐,杂七杂八的都往里装。满负荷不说,还时常加班加点,忙得脚不粘地。有人就又传出一谣,“工会工会,工作翻倍,晚上睡不着,白天无法睡”。最初,黄剑明听闻这些嘈嘈杂杂的议论,也曾有过危机感,然而,在一次单独和王爽一起的酒场上,他的这些疑虑和不安烟消云散。王爽借了酒力,言之凿凿地对他说,剑明,我转了岗,你是接我班的第一人选,无人替代。黄剑明感恩戴德,忙给王爽斟满酒,双手恭恭敬敬地端起酒杯,高举过头,满脸堆笑,说,感谢主席的栽培和厚爱。想到那次喝酒,黄剑明感到自己有辱斯文,有点犯贱。黄剑明对当女工主任还是没有半点思想准备,他怯怯地对王爽说,主席,我不合适吧?一个老爷们咋能去当一帮娘们儿的头儿?支行的女工人数从去年以来已过了半数,尤其是网点,几乎清一色的女工。黄剑明知道,做女工工作可不是简单的事,就营业部张燕那张嘴就够他喝一壶的。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不必说女人的事多了,单说自己那爱吃醋的老婆,知道他要天天和女人打成一片,不掉进醋缸里?到时候,还不知会弄出些个啥幺蛾子呢。再说,有谁见过男女工主任的?黄剑明夸张地挥舞着双手,突突突地一口说出三个不行来。王爽说,咋不行了?洪常青还是娘子军连的党代表呢!叫你来不是和你商量,选举后就到任,没有退路。黄剑明说,主席,你说的那是故事。王爽语重心长地说,剑明,对你来说这就是个虚职,不是提拔,可是多了一份责任。如今上级行都在抓网点员工满意度提升,网点女工都占90%以上了,她们满意了,咱全行的满意度也就提升了。这一点,行党委一班人比谁都看得清楚。另外,从小了说,对你今后的职务晋升也能增加一个重要砝码。从大了说,支行这一职位空缺一年多了,若再不配女工主任,市行对我行的评先创优可就一票否决了。市行纪委巡察组已两次给我们提出整改要求,可是因我们的中层指数超标,只好由你暂时兼任了。好了,就谈到这里,回去抓紧筹备周末的会议吧。其实,黄剑明何尝不想着提拔,只是不想表现得那么急切。他愁苦着脸说,这女人事多,我怕难以应对。黄剑明不愿意与女人打交道,有他的难言之隐。说到张燕,也不是空穴来风。一年前,为了营业部的一千万存款,下班后,他陪同王爽和营业部魏新楠主任请一个集团总裁吃饭。事也凑巧,那天正是他的生日,那晚,他喝了个酩酊大醉。偏又是营业部张燕她们送他回家,张燕那隆起的胸前还抱了一束鲜花,送他到家门口。要命的是,张燕怕黄剑明倒下,就紧抱着他不松手。老婆丁文丽已开门出来,张燕快离开也就罢了,可她那肉嘟嘟的小嘴吧嗒吧嗒地关不住,以极关心的腔调说,嫂子,可要给黄主任多喝水啊。唯恐嫂子怠慢了黄剑明。那女高音,声震如雷,刺破夜空。老婆本就是个大醋坛子,这下更陷入难堪与尴尬的境地。张燕他们刚离开,老婆就大吵大闹起来。黄剑明酒意正浓,稀里糊涂地也说不明白,怕半夜吵闹影响不好,也不知哪儿来的厉害劲,竟动手打了老婆一巴掌。这一巴掌把老婆煽回了娘家,一待就是半月,闹得全家人讨伐他。过后,他才清楚,那晚,宴席后,魏主任知道了那天是他的生日,就让张燕去买了蛋糕和鲜花,簇拥着去了歌厅,又是一通啤酒,黄剑明的脸上身上抹满了白花花的奶油。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打那,他戒了白酒,在外应酬,一直是红酒和啤酒。王爽对他的家庭有所了解,颇有意味地说,剑明,干好女工工作,送你两个字:“笑”和“度”。俗话说,阎王不打笑脸人。说到“笑”,无论是女员工个人的事,还是工作上的事,你只要以微笑应对,没有干不好的。再是“度”,毕竟男女有别,有些事情要把握好分寸,不然,后院起火我可救不了。听了王爽的两个字,黄剑明心中暗乐,早先跟孟繁军老师学业务时,孟老是个慢性子,曾笑眯眯地对他说,小黄啊,你是大学生,有知识,人又聪明,不会久在基层的,往后在职场上混,有两个字碰不得,一个“色”,一个“财”。好多聪明人都栽在了这两个字上,切记。孟老一生虽没混个一官半职,到退休才弄了个科级检查辅导员,但总是平稳着陆。平日里,打打太极,听听京戏,也算悠哉游哉,医院。听说,他的几个同学就没他幸运,有的虽当了市行行长,可触犯了“色”和“财”,正值春风得意时,半路就载了。有的呢,官场酒场拼搏,劳累跨了身体,英年早逝,令人扼腕而叹。都说人生是一出戏,每个人的剧本都是自己写的,其实,上天早有安排,“只缘身在此山中”罢了。官场之事,起起伏伏,谁又能看明白?“苍蝇不抱无缝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黄剑明猛然想起这两句老话,真理啊!做人,无论何时,官至何位,都要常怀敬畏之心。正所谓,“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孟老一生经历“运动”无数终不倒,饱经风雨,参悟颇深。在他的同学中,还混了个“孟不倒”的绰号。据说,他们同学聚会,到了孟老发言,班长玩笑道,老孟真一隐士。孟老眯起眼,捻须微笑。班长性子急,说,老孟,你真是三扁担打不出一个屁来,你倒是说句话。这时,孟老才微睁双目,细若游丝般从口中吐出一口气来:俺老孟一生平凡,一俗人啊。孟老的“俗人”这两个字也算是他的人生经验,也许正是他“不倒”的人生真谛。孟老育有一儿一女,退休后便与老伴在家带孙子和外孙,过着平淡日子,直到八十七岁去世。想到孟老,黄剑明颇有感悟,人生一世,赤条条来,化一缕青烟去,终究似一个梦。黄剑明忽然忆起自己对老婆的两个字,“正”和“宠”。常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老婆再吃醋,自己身子正,天就不会塌下来。自己干办公室主任,工作上正,更不怕别人的闲话。在黄剑明的人生哲学中,老婆是要宠的,在家里不要老想着和女人讲理,要靠感情打动她。遇上事,女人骂也好,闹也罢,只有骂得不够,没有骂得不对,除非两人都不想过了。想到这里,黄剑明竟笑出声来。笑、度、色、财、正、宠,六个字,成了他为人处世和谐生活的法宝。这样想来,黄剑明自我宽慰道,随遇而安吧。再说,能否当选还两说呢。
二周末,会议如期召开。由于候选人的基本情况提前下发给了代表讨论,平时,黄剑明口碑好,人缘好,于是,他顺利通过了选举,支行也有了第一任男女工主任。散了会,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你瞪我一眼,我戳你一下,嘻嘻哈哈,却都瞟着黄剑明,一个个眸子里放出异样的光彩。黄剑明长得洋气、受看,颇有女人缘。一头自然卷发,脸面白白净净,右腮一个小酒窝。与别人不同的是,那酒窝无论咋看,似乎始终在对着你微笑,特生动,别有味道。有人就给了他个“小酒窝”的绰号。黄剑明听了不但不恼,仿佛还很受用的样子。他还听说,有的女人背地里羡慕他的头发,心中竟生出几分得意来。晚上,女儿没有上晚自习,老婆做了几个菜和女儿等他吃晚餐。女儿黄琳琳十五岁了,正读初四,长得像他,单眼皮,尖鼻子。在外人眼里又更像老婆,脸皮白白净净。行里人见了琳琳都夸她长得漂亮、受看,文文静静的,学习也用功。下了班,黄剑明便匆匆回到家里。丁文丽已听说黄剑明当上了女工主任,拖着酸溜溜的长腔揶揄道,当女人头儿了,这年过不惑,还交上桃花运了。不过,咱丑话说到前头,那些个“莺莺燕燕”的,给我少招惹,不然,你这桃花运,可就成了桃花劫。谁曾想,这上任第一天,黄剑明就把老婆的醋坛子给打翻了。老婆在区里利税第一大企业当会计,天天跑银行,行里的大情小事不隔夜就能飘进她的耳朵里。黄剑明瞄了醋坛子一眼,乐呵呵地说,看你说的,我可是正人君子。哎吆吆,都躺到女人怀里去了,还有脸说君子,真不害臊!黄剑明心里明白,老婆说的是上次张燕送他那事,于是,指天发誓,我若有半点不轨,天打五雷轰。丁文丽立即封住他的嘴,不许你说这混话,量你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琳琳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珠子在爸爸脸上飞来飞去,嘻嘻嘻傻笑道,爸爸当上女工主任,妈妈有压力了。爸爸可不是拈花惹草的人啊!黄剑明伸出右手大拇指,给女儿点个赞,说,还是小棉袄懂我。老婆狠狠地剜了琳琳一眼,有你什么事,快吃你的饭!一周来,黄剑明都在忙着筹备会议,便觉倦了。饭后,黄剑明说,早点睡吧。这两个月来,黄剑明忙于工作,两人少有温存,今天周末,丁文丽才动点心思,见黄剑明一脸的倦意,疲沓沓的懒样,怅然无趣,收拾停当,便回床上歇息。夜里,朦胧中,黄剑明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悬在半空中,飘呀飘呀,猛然坠进了女儿国,一群描眼画眉的妖媚女人将他团团围在中间,嘻嘻哈哈冲他乐。大声嚷嚷着,主任,嫁到我们女儿国吧。黄剑明心中一急,也就醒了。见天已大亮,老婆已做好早餐在等他。次日,黄剑明在办公室整理会议报告,忙了一整天。已过了下班时间,他伸了伸懒腰,刚想关掉电脑下班,有人敲门。黄剑明不知是谁,说进来。来人是营业部的张燕,越是不想见的,这上任第一天却偏偏接待的还就是她。张燕进来,回身轻轻虚掩了办公室的门,“嗵嗵”两步,站在了他眼前。顿时,一股浓郁的栀子花香味扑鼻而来。这香味沁人肺腑,浓郁而不腻,尤其从张燕的身上散发出来,又多了一份高雅。黄剑明顿觉清爽,不由得深呼吸。张燕肤色白皙,生得脸若银盘,目似铜铃,丰乳肥臀,那高高隆起的胸尤为诱人。乍看上去感觉比常人都大半个号,像一朵肥硕的栀子花,在支行也是数得着的漂亮。平日里,快人快语,性格泼辣豪爽,工作上利利索索,又热心女员工的事,爱为女员工打抱不平。人无坏心,可就是一个直肠子,口无遮拦。平常喜欢往男人堆里凑,还爱讲些个半荤半素的小笑话,笑话没讲完,自己先就“嘎嘎嘎嘎”的笑个不停,前仰后合,声脆,眼角飞泪。一时梨花带雨,花枝乱颤。引得男人们直勾勾地瞪着她,一个个的贼眸子里有光芒射出,似乎她的脸上有朵花。总之,和她在一块儿,你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性感诱人”这个词儿。正是她这性格脾气,姐妹们有个什么事也都愿找她出头去领导那里反映。据说,有一次,她去找女工主任,守着一群男人便开口要“工具”,引来众人哄堂大笑。有个坏小子插科打诨道,燕啊,还是咱行的女同胞有女人味。她却若无其事,指着男人的鼻子,说,甭装正经,夜里那点破事瞒得了谁,还不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惹得祸,我可是为女同胞服务。进来到了眼前的张燕,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黄剑明问,有事吗?张燕肥嘟嘟的小嘴,还是那样速度极快地吧嗒着,主任,我来过两次了,你都在开会。你是我们女工的头儿,可要给我们做主。我想请两天假,我们魏主任不批,说月末这两天闹人荒,我只好来求你。家里有什么事吗?黄剑明想到王爽交给他的两个字,微微一笑,问道。张燕说,身子不舒服。去医院开了假条,可魏主任说,这种事不值得休息,营业部女工多,若都像我这样,工作谁干?他要我坚持着。我说,我请假是有规定的。结果惹得魏主任恶狠狠地摔给我三个字,不准假!黄主任,我这也是没法子了才来找你。再说,这种事也不是我自己,上次孙潇,就没准她假,说她歇了,无人替班。她一个大堂经理在大厅里一站就是大半天,咋受得了?哭了大半晌,抹把泪,硬是撑了下来。我这也是给姐妹们争个理儿。张燕沉着脸,似乎心中有天大的委屈。听她一通说,黄剑明也没弄明白她得的是啥病。说,你看上去也不像有病啊,啥病就不能坚持上班了?“痛经!”平时,张燕本来是开玩笑没轻重的人,然而,说这话时,脸庞却绯红得到了耳根。黄剑明知道“痛经”假,还是在《女职工特殊利益保护条例》中,也是在条例里知道了女人的“四期”保护,可不知其理。依然微笑着说,有那么厉害吗?你们男人咋知道“痛经”的难受?!张燕也不顾了羞涩,大声吼道。黄剑明急忙道,你喊什么,怕别人不知道啊。好了,回去吧,一会儿我找你们魏主任。听了黄剑明的话,张燕一改往日的脾性,慢言细语地说,谢谢主任,你真好!竟多了一份平日里少有的女性温柔,脸上满是喜悦,似跳舞一般,轻巧地闪了出去。望着张燕那丰腴的背影,黄剑明想,这女人真挺漂亮的。忽然想起贾宝玉的话来,这白白胖胖的膀子若长在林妹妹身上,或可摸得一摸。这一念刚闪过,即暗骂自己不是人,主席和老师的赠言可不能忘!又想起去年“送驾”之事,心理上就不愿与她接近。唉!不想这么多了,重要的是行动。他即刻给魏主任去了电话。打过电话,在心里说道,这女工主任当的,第一件事就直奔了女人的特殊利益。就在张燕前脚进了黄剑明办公室的门,丁文丽也恰好来到他的办公室门前。她刚在一楼营业室办完业务,想来楼上对黄剑明说,一会儿医院看个病号,下班后,让黄剑明回家买两盒羊肉片,晚上吃涮锅。丁文丽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就收住了脚,给黄剑明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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