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荒岛,人性和规则还有用吗

英国作家威廉·戈尔丁的《蝇王》(有拍起来的电影)讲述了一群孩子因飞机失事落入荒岛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孩子的世界和成人的世界一样存在着人性和秩序,当规则没人监督和执行时,一部分人选择了规则,一部分人选择了放纵,在恶劣的环境里无视人性和规则的人看起来甚至还要占优势。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选择正义的秩序呢?也许就是像拉尔夫一样吧,当文明再一次接回自己时,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那里,不像那位红头发的少年杰克一样改变主意,站定不前。也许吧,也许人性说到底只不过是认为自己不应该做某些事,秩序和规则就像是监督官帮助自己审视自己的行为。

读完蝇王,很自然的又想到西方的“艺术行为之母”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的一场关于人性的试验。

这场表演发生在年,在意大利的一个场馆中,玛丽娜在桌子上摆着一些东西,并贴上告示,告诉人们可以选择这些物品中的一件和她的身体进行“接触”。这些物品中有象征愉悦的花朵、水、水果等,也有象征暴力的刀子、弓箭、铁锤等,甚至还有一把装有子弹的手枪。玛丽娜把选择权交到观众手里,而她自己则给身体打了麻醉针,把身体麻痹6小时。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思考。

一开始人们都很好奇,也很克制。有人把玫瑰花放在她手里,有人拿起杯子喂他喝水。渐渐地人们似乎发现无论做什么,坐在凳子上的女人都不会反抗。于是有人用剪刀剪开了她的衣服,所有压制的恶解开了封印。之后的人越来越过分,拿起彩笔在她身上画下奇怪的符号,用小刀在她的胳膊上划出伤口,有人把图钉钉在她的腿上……

这些伤害,玛丽娜都在平静的接受,直到一位观众拿起手枪,抵在她的脸上。玛丽娜终于动容了,恐惧让她留下了眼泪,有人群中有人夺下了手枪,但更多的人看到玛丽娜的眼泪更加兴奋,各种各样的折磨还在继续,直到六个小时的麻醉期到了。当人们看着玛丽娜浑身伤痕,泪流不止的站起来,所有人都被吓得后退,一些人甚至拔腿就跑。

这个试验让人们意识到所有人的善良都是在人与人之间的监督和克制中起效的,一旦失去秩序和规则,身体里隐藏的恶让我们自己都无法去正视。也许这些恶并不是出于我们的本意,但是在那时那刻的环境下,人总是容易失去判断,进而失去自我,尽管之后很多人都打电话或写信表达歉意,可也让我们明白人性是经不起试验的。

斯坦福监狱实验(有电影可以看)

故事发生在年代初的斯坦福大学,斯坦福大学年轻的心理学教授菲利普·津巴多(PhilipZimbardo)和同事们在大学地下室搭建了一个模拟的监狱,一群大学生参与了这场关于人类行为的研究试验。他们分成两伙人,一伙12个人扮演监狱狱警,另外12个人则扮演囚犯,实验模拟了真实监狱环境和生活。

囚犯志愿者被关在监狱后就不能自由行动,3人住一个小隔间,只能在走廊放风,每个人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充当狱警的志愿者,没有进行培训如何做狱警,只是被告知可以做任何维持监狱秩序和法律的事情。

在实验过程中他们很快就进入了角色,甚至分不清真假,扮演狱警的人想出来一系列办法来对付囚犯比如:半夜起床吹哨,干扰囚犯正常休息、让囚犯在屋子大小便,忍受糟糕的卫生环境、对囚犯各种身体和心理上的侮辱和惩罚。囚犯们心理建设也在反抗无效的过程中日益瓦解:有的囚犯精神濒临崩溃、有的囚犯只记得自己的编号,而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所有的人已经把实验当成真实的。

津巴多的女朋友(也是一位教授),在看到实验现场时,她感到相当震惊,强烈抗议实验不能这么虐待志愿者。到此教授也才清醒过来,并终止了实验。

虽然这只是实验,但是对实验者的危害却不小,环境中角色认定产生了重要影响,在那种规则下我们的认知也会产生偏差,独立思考的能力几乎为零。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时,世界并不美好。

我们为什么设立法规,制度?我想并不是为了约束我们,而是为了保护我们,即使落入荒岛,好的规则也是为了帮助我们不至于真的被抛弃在文明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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