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枭雄与凡人论私放晁天王
《美髯公智稳插翅虎宋公明私放晁天王》是《水浒传》中的经典回目。在此事件中,宋江、朱仝、雷横虽然均参与私放晁盖,但三人的出发点实不相同,可谓各怀异心。
宋江私放晁盖,属于狡兔三窟;朱仝私放晁盖,乃是义气为先;雷横私放晁盖,则系贪欲作祟。从涉事人物的性格角度看,朱仝近乎英雄,宋江近乎枭雄,雷横则纯系凡人。笔者想就书中的伏笔线索与细节铺陈,探讨“私放晁盖”事件中诸人相似行为背后的相异逻辑。本文共字,阅读需12分钟
①宋江的“狡兔三窟”鉴于近水楼台的缘故,宋江接待了济州府的缉捕使臣何涛,因此成为郓城县中第一个知晓晁盖犯案之人。施耐庵在此设置的伏笔极具迷惑。在施老笔下,宋江通风报信乃是因为“晁盖是我心腹弟兄”,因此“舍着条性命救你”,将宋江描绘为一名义薄云天的好汉。宋江听罢,吃了一惊,肚里寻思道:“晁盖是我心腹弟兄。他如今犯了迷(弥)天大罪,我不救他时,捕获将去,性命便休了!”--《水浒传第十八回》虽然不能否认宋江此举或许存在义气的缘故,但这并非主要原因。宋江暗通贼寇的主要原因其实被隐藏在前文的伏笔中。这个伏笔就是何涛因为缉捕不力遭到刺配,脸上正挂着金印。此番何涛与宋江面谈,自然令宋江兔死狐悲,令他切身感受到风尘末吏的卑微地位和凄凉下场,因此坚定了他向晁盖通风报信的念头。何涛是济州府的缉捕使臣,虽有正式编制,工作性质却近似于捕快。宋江还不如何涛,他是郓城县的文书押司,属于吏员阶层。何涛答道:“小人是济州府缉捕使臣何观察的便是。不敢动问押司高姓大名?”--《水浒传第十八回》分使臣十员,以缉捕在城盗贼。--《宋史职官-六》吏不同于官,他们属于流外人员,虽然掌握或多或少的权力,在百姓面前颇值夸耀,但在衙门中的地位着实有限,很多时候吏员甚至会被官府推出去充当替罪羊。按宋江的自述,那吏员最是难做,因为“但犯罪责,轻则刺配远恶军州,重则抄扎家产,结果了残生性命”。因此许多吏员不得不“预先安排下这般去处躲身”,即交结亡命,狡兔三窟。原来故宋时,为官容易,做吏最难……为甚做吏最难?那时做押司的,但犯罪责,轻则刺配远恶军州,重则抄扎家产,结果了残生性命。--《水浒传第二十二回》做吏最难,轻则刺配军州,重则抄没家产举例而论,那何涛原本是济州府的缉捕使臣,“管下许多眼明手快的公人,也有三二百个”,平日里“趁了大钱大物”、“有的是钱和米”,生活不可谓不殷实,权势不可谓不煊赫。何清道:“哥哥(指何涛),你管下许多眼明手快的公人,也有三二百个,何不与哥哥出些大气?量兄弟一个,怎救的哥哥!”--《水浒传第十七回》何清道:“他(指何涛)每日趁了大钱大物那(哪)里去了?有的是钱和米,有甚么过活不得处!”--《水浒传第十七回》结果就是这个在济州地方作威作福的何涛,因为捉不住黄泥冈上的贼人,便被知府迁怒,脸上刺了金印,只等着“迭配远恶军州,雁飞不到去处”,一夜间从天上人物沦为地底尘埃。府尹喝道:“……先把你这厮迭配远恶军州,雁飞不到去处!”便唤过文笔匠来,去何涛脸上刺下“迭配某州”字样,空着甚处州名。--《水浒传第十七回》而济州府中“众做公的(官吏)”看到何涛如此下场,纷纷“面面相觑,如箭穿雁嘴;钩搭鱼腮,尽无言语”。毫无疑问,众人心中苦涩惊惧,无声胜有声。何涛作为府中有编制的权势人物,都落得如此下场;宋江作为县里无编制的刀笔小吏,更是萍漂藻寄,浮水无根。虽然彼时的县令时文彬与宋江交厚,但谁也料不准未来的变数。一旦郓城县令易主,宋江能否继续得势便不得而知。知县(时文彬)却和宋江最好,有心要出脱他,只把唐牛儿来再三推问。--《水浒传第二十二回》实际情况也确系如此。比如郓城县的下一任县令便与前任时文彬好尚不同,县里的步兵都头雷横因为得罪了新县令的姘头白秀英,便被“将具枷来枷了,押出去号令示众”。堂堂七尺男儿竟被一个烟花女子当街折辱,充分体现出人走茶凉的悲哀;也侧面反映出吏员的微末地位。原来这白英秀却和那新任知县旧在东京两个来往,今日特地在郓城县开勾栏……知县差人把雷横捉拿到官,当厅责打,取了招状,将具枷来枷了,押出去号令示众。--《水浒传第五十一回》有鉴于此,在宋江看到何涛脸上的迭配金印时,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恐怕不是义气当先,而是担心起自己的下场。相较而论,何涛在衙门时只是单纯的作威作福,而宋江在衙门时,根本就是与贼寇沆瀣一气。他平日里交结亡命,挥金如土,以至得了“及时雨”的诨名,在强盗世界中极具声望。即使没有私放晁盖一节,按宋江的交际圈层而论,他遭到其余牵连,东窗事发也是迟早的事情。(宋江)平生只好结识江湖上好汉,但有人来投奔他的,若高若低,无有不纳……若要起身,尽力资助,端的是挥金似土。--《水浒传第十八回》宋江在很早之前便已料到自己的下场。他“恐连累父母,教爹娘告了忤逆,出了籍册”,在身份上与直系亲属做了切割,因此令宋太公逃过了阎婆惜命案的官司牵连。(宋江)又恐连累父母,教爹娘告了忤逆,出了籍册,各户另居,官给执凭公文存照,不相来往。--《水浒传第二十二回》宋江教爹娘告了忤逆,出了籍册宋江既然能为家属谋划至如此精细的地步,自然也会为自己提前寻觅好去处。他向晁盖通风报信,即是为未来押注:晁盖在江湖上若能得势,那宋江将来东窗案发时,也便多了一条退路。另外,晁盖因生辰纲一案同时得罪了梁中书与蔡太师两大权势人物,可谓罪行滔天;在此背景下,宋江敢不顾官府身份向其通风报信便显得不合情理,已经远远超越义气的范畴。比较合理的猜想,便是宋江此前便多次勾结亡命,牵涉巨案,此刻已非初犯。看他结果阎婆惜的凌厉手段,便知其绝非良善,宽厚外貌下潜藏的乃是“敢笑黄巢不丈夫”的凶戾,枭雄色彩十足。②朱仝的“义气为先”不同于宋江,朱仝私放晁盖纯粹是义气使然。梁山好汉的出身与秉性大多卑污不堪,或是李逵、穆春这种地痞无赖;或是樊瑞、朱武这种江洋大盗;或是周通、王英这种色中饿鬼;鲜有正面形象。而朱仝是其中为数不多的清流,受人诟病之处极少,尤以忠义著称。朱仝“身长八尺四五,有一部虎须髯,长一尺五寸,面如重枣,目若朗星”,近乎关帝转生,因此“满县人都称他做美髯公”。朱仝的品性亦似关羽,忠烈当先,义气为最。他出于报恩心理,先后对晁盖、宋江网开一面;雷横犯案时,朱仝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在衙门的前途以保全对方,以致遭到脊杖刺配。雷横道:“小弟走了自不妨,必须要连累了哥哥。”朱仝道:“……我放了你,我须不该死罪。况兼我又无父母挂念,家私尽可赔偿。你顾前程万里自去。”--《水浒传第五十一回》朱仝刺配后时来运转,受到沧州知府的提携,成了小衙内的伴当,朝夕相对;府中众人“又见朱仝和气,因此上都欢喜他”,可知其人秉性率直忠亮,因此人缘极佳。只说朱仝自在府中,每日只在厅前伺候呼唤。那沧州府里押番、虞候、门子……又见朱仝和气,因此上都欢喜他。--《水浒传第五十一回》不幸的是,小衙内在吴用等奸人的设计下,遭到李逵残害,朱仝因此“心下大怒”,“奋不顾身”要与李逵“拼个你死我活”。即使有柴进出面调解,朱仝依旧不依不饶,恨恨表示“若要我上山时,你只杀了黑旋风,与我出了这口气”。朱仝对众人说道:“若要我上山时,你只杀了黑旋风,与我出了这口气,我便罢。”李逵听了大怒道:“教你咬我鸟!晁、宋二位哥哥将令,干我屁事!”--《水浒传第五十二回》朱仝:若要我上山时,你只杀了黑旋风朱仝此言绝非惺惺作态,因为他为保雷横性命便可抛弃前途,可知其胸襟豁达,视钱财如粪土;而此刻作为阶下囚徒、且失去小衙内的朱仝已无前途可言,那他的情感流露便纯系报恩心理使然,绝非惺惺作态。推而论之,朱仝私放晁盖亦是如此。彼时正值深夜,“黑烟遍地,红焰飞空”,乱兵之中敌我难辨,晁盖叫嚣着“当吾者死,避吾者生”,全然不顾朱仝的好言好语,一味“挺起朴刀”四下冲杀,而朱仝则不做计较,“虚闪一闪,放开条路,让晁盖走了”。如此低调,完全没有“市恩”之意。朱仝有心要放晁盖……在黑影里叫道:“保正休走!朱仝在这里等你多时。”晁盖那(哪)里顾他说,与同公孙胜,舍命只顾杀出来。朱仝虚闪一闪,放开条路,让晁盖走了。--《水浒传第十八回》相较而言,柴进收买林冲、施恩收买武松、宋江收买李逵,手段可谓拙劣,心态可谓鄙陋,均是举着明晃晃的金银,进行高调笼络,庸俗程度令人齿冷。柴进叫道:“且住!”叫庄客取出一绽银来,重二十五两……柴进心中只要林冲把出本事来,故意将银子丢在地下。--《水浒传第九回》那人称道:“管营叫送点心在这里。”武松来看时,一大旋酒,一盘肉,一盘子面,又是一大碗汁。--《水浒传第二十八回》宋江听罢,便去身边取出一个十两银子把与李逵,说道:“大哥,你将去赎来用度。”--《水浒传第三十八回》而朱仝则全然不计个人得失,甚至不需要晁盖知晓他的恩情,借用李白的诗歌,便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从人格层次上看,朱仝的豁达敞亮,比宋江、吴用之辈的心机智巧不知高出几多。虽然事后朱仝因担心“雷横执迷,不会做人情”而与晁盖相会,但他既没有借机市恩,更没有趁火打劫,而是劝晁盖“不可投别处去,只除梁山泊可以安身”。可知临别之际,朱仝还在为晁盖的前景作打算,完全没有考虑个人的安危、利益与前途。朱仝见后面没人,方才敢说道:“……你不可投别处去,只除梁山泊可以安身。”--《水浒传第十八回》朱仝私放晁天王甚至在晁盖遣刘唐报恩的后续剧情中,朱仝也未取金银,可知其秉性纯一,绝非贪财好货之辈。宋江慌忙拦住道:“贤弟(指刘唐),你听我说……朱仝那人,也有些家私,不用与他,我自与他说知人情便了。”--《水浒传第二十回》一言蔽之,朱仝私放晁盖固然有负身份,但不涉铜臭,唯义当先,难掩英雄之气。③雷横的“贪欲作祟”相比于宋江与朱仝,雷横私放晁盖的理由十分直白,即捞些好处,揩些油水。宋江与朱仝做人情的出发点虽然不同,但终归是以长远计;雷横则看不到那么远,他的人生哲学中充斥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短视思维。相比于宋江这种阴鸷内敛的刀笔吏,雷横这种粗鄙张扬的武夫形象可能更加贴近于彼时的寻常小吏。借用阎婆惜的话,便是“公人见钱,如蝇见血”。婆惜道:“可知哩!常言道:‘公人见钱,如蝇子见血!’”--《水浒传第二十一回》在施耐庵笔下,雷横“虽然仗义,只有些心地匾窄”。实际“仗义”不过是千篇一律的誉美之词,“心地匾窄”才是雷横的真实个性。在《赤发鬼醉卧灵官殿》一回中,雷横为了交差便擅捕流民,近乎杀良冒功。如此尤嫌不足,他又顺路摸到晁盖庄上大饮长歠,“大盘酒肉只管叫众人吃”;临走之际还不忘大敲竹杠,讹了晁盖十两银子。按旁观者刘唐的自述:“雷横那厮平白骗了晁保正十两银子,又吊我一夜”,可知其敲诈手段十分娴熟,绝非偶然为之。刘唐在房里寻思道:“我着甚来由苦恼这遭?多亏晁盖完成,解脱了这件事。只叵耐雷横那厮平白骗了晁保正十两银子,又吊我一夜。”--《水浒传第十四回》在《插翅虎枷打白秀英》一回中,雷横到勾栏中听曲儿,竟不带一文铜钱,还大言不惭地表示“一时不曾带得出来,非是我舍不得”;话到浓处,他甚至涎着脸叫嚣“我赏你三五两银子也不打紧,却恨今日忘记带来”。结果这番拙劣的谎言立刻遭到白秀英的无情拆穿,雷横因此“红了面皮”。雷横通红了面皮道:“我一时不曾带得出来,非是我舍不得。”白秀英道:“官人既是来听唱,如何不记得带钱出来?”雷横道:“我赏你三五两银子也不打紧,却恨今日忘记带来。”白秀英道;“官人今日见一文也无,提甚三五两银子!”--《水浒传第五十一回》不难看出雷横平日里便是这般无赖做派,实际按他对待晁盖“雁过拔毛”的行径来看,郓城县的贩夫走卒不被雷横敲竹杠便属幸运,哪里敢收这活太岁的钱?白秀英之所以敢当众驳雷横的面子,只因为她父女二人是“东京新来打踅的行院(行院隐喻娼妓)”,属于外乡客人,不懂郓城的规矩,因此冲撞了本地的霸王。不出意料,白秀英父女由于不识抬举,挨了雷横一顿毒打,“唇绽齿落”,勾栏中“众人见打得凶,一哄尽散了”。雷横那(哪)里忍耐得住,从坐椅上直跳下戏台来,揪住白玉乔(白秀英之父),一拳一脚便打得唇绽齿落。众人见打得凶,都来解拆开了,又劝雷横自回去了。勾栏里人一哄尽散了。--《水浒传第五十一回》雷横揪住白玉乔,打得唇绽齿落《水浒传》中涉及赊账的情节不少,雷横却属独一份。他身在官府,行径却近似市井流氓,对待下位者极尽侮辱甚至动辄打杀,与混迹东京的泼皮牛二几无差异。唯一的不同便是雷横在作恶时还披着一身官吏的外皮,影响更坏。有鉴于此,在私放晁盖当夜,雷横虽然未曾真心捉拿,但由于没见到本尊的面,竟然小人之心发作,暗忖“朱仝和晁盖最好,多敢是放了他去”,甚至自我宽慰“我也有心亦要放他,今已去了,只是不见了人情”。雷横也赶了一直回来,心内寻思道:“朱仝和晁盖最好,多敢是放了他去,我没来由做甚么恶人。我也有心亦要放他,今已去了,只是不见了人情。晁盖那人也不是好惹的。”--《水浒传第十八回》此处的“人情”即隐喻钱财贿赂,换言之,雷横的徇私枉法,乃是以晁盖孝敬其好处为前提条件。他甚至以己度人般恶意猜想朱仝之所以私放晁盖,一定也是因为他从中吃了许多“人情”。其人的贪鄙秉性足见一斑。当然,雷横放人的另一原因,便是他知道“晁盖那人也不是好惹的”,和自己往日欺辱的贩夫走卒有根本不同。(雷横)心内寻思道:“……晁盖那人也不是好惹的。”--《水浒传第十八回》晁盖是东溪村的豪强,平日“最爱刺枪使棒,亦自身强力壮”,兼仗义疏财,交结亡命,因此“独霸在那村坊,江湖都闻他名字”,属于雷横惹不起的强人。照此描述,雷横不仅贪鄙成性,还很有几分欺善怕恶的猥琐气质。与雷横同在衙门共事的宋江,对这位同僚的秉性了若指掌。在刘唐报恩的剧情中,最初的受惠之人有三:宋江、朱仝、雷横。宋江虽然拒收金银,却极力叮嘱刘唐“金子切不可与他(雷横)”,因为“(雷横)贪赌,便惹出事来”。可知雷横的糟糕性格与低俗志趣,令“及时雨”宋江都感到头痛。只想兄长大恩,无可报答,特使刘唐赍一封书并黄金一百两相谢押司,并朱、雷二都头。--《水浒传第二十回》雷横这人,又不知我(指宋江)报与保正(指晁盖);况兼这人贪赌,倘或将些出去赌时,便惹出事来,不当稳便,金子切不可与他!--《水浒传第二十回》宋江:雷横贪赌,金子切不可与他有鉴于此,在私放晁盖事件中,雷横的形象委实不甚光彩,不仅毫无义气可言,且充斥着蝇营狗苟与自私自利,与凡俗无异。④小结朱仝不计得失,唯义当先,可谓英雄之俦;宋江交结亡命,狡兔三窟,亦堪枭雄之伦;雷横鼠目寸光,贪鄙成性,无疑凡俗之辈。可叹者,是无论在现实还是小说中,似宋江般的枭雄与朱仝般的英雄委实罕见,充斥盈溢者皆雷横一般的凡愚。实际就连雷横这般人物都算不上很坏,因为似牛二、李固之辈多如过江之鲫,俯拾皆是。“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豺狼野心,潜包祸谋”则为枭雄。照此标准,千载间堪为英雄、枭雄者寥寥无几,反倒是雷横这种遍身缺陷的凡夫俗子,更加贴合现实人物,读之虽不喜其人,却也难免多几分亲近。无他,英雄难觅,凡人易得,人性使然耳。夫草之精秀者为英,兽之特群者为雄;故人之文武茂异,取名于此。是故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人物志》(曹)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枭雄。--《为袁绍檄豫州》在私放晁天王一节中,晁盖虽是主角,风采却被宋江、朱仝、雷横三人尽占;然而这番“喧宾夺主”的设置在施老的生花妙笔下却显得意外精彩,寥寥数语便将不同人物的特有性格烘托开来,亦可谓神笔。
我是胖咪,百家号历史原创作者。漫谈历史趣闻,专注三国史。从史海沉钩中的蛛丝马迹、吉光片羽,来剖析展开背后隐藏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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