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教育题材小说连载无翅鹄第一章孤独
偃月探花著
星县地处北方,比较偏远。说偏远是因为它离省城远,如果以县城为中心的话,它就偏不起来。县城不大,用巴掌形容未免过份,但比起邻近的县却是小得多。
当地政府很重视教育,县政府的办公大楼还有几块玻璃数年没能安上,夏天进蝇子,冬天进寒风。政府领导夏天拿蝇拍儿,冬天裹大衣,硬是挺了一个又一个春秋。县城却巍然矗立着四所高中,建得金碧辉煌。分别是:星县一高,星县二高,科星高中和大宏高中。这一高确实该叫一高,因为它的教学楼是全县城学校中最高的。
还有就是校长也姓高。一高,二高是公办,科星,大宏是私立。有着本质地位的不同,前者的学生看不起后者的学生。双方学生常在街上掐架,扭送去派出所数次。
科星已经是差校,大宏比起前者,是没有最差,只有更差。至于差在何处除要看男女生的容貌,学校的面积,树的高度,地处的风水,老师的严厉程度,黑板的大小,寝室的亮暗,香臭。校长的丑俊外,还要看教学质量,星县一高上届高考,名牌大学上线率远超估计数,引来全县红眼,校长兴奋不已,梅开二度地带五十多岁的老婆去外地重温蜜月浪漫。大宏高中去年的高考,全校第一名上了个二本线。惹得全县白眼,校长无地自容,悲愤交加,回家酗酒后打老婆一顿。差点跳楼。
不过呢,再破的庙里也有佛,正是在这所相对差劲的高中里,却有一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文学天才罗羽灏。
罗羽灏刚上高三,在三(2)文科班任语文课代表,别看他数学总不及格。语文水平在整个三年级五个班中是一流的,好在语文老师是班主任对他格外关照。才使其它对小罗有偏见的老师没敢太轻举妄动。他从高一开始就代表学校参加全县的作文竞赛,并且屡屡获奖,最低的也是二等奖。
历届语文老师对他皆恩宠有加,他本人在这方面也颇为得意,上数学课时,老师一节课却要甩给他四十五个粉笔头儿。羽灏的座位在第五排右侧边上,是按总成绩排的位置,五十名,全班六十几个学生,他感觉后面有十几个垫子还是算蛮不错的。
羽灏写得一手好字,自小练的,他的书包里总能找到成叠的字贴,大部分是楷书和行书,极少有草书。他的作文几乎每次都被语文老师拿来在讲台上宣读,直把老师念得口干眼花,把那些个数理化怪才气得鼻歪嘴斜。不过,他并非次次顺心,有一次他写了一首诗当作文交了,满以为语文老师会当着同学们的面,大大称赞一番,连称赞的话,他自己都琢磨好了。可是当作文发下来的时候,上面却有这样一段批语:羽灏同学,你的作文水平老师们一直很赞赏,这也是同学们公认的,但毕竟你的内心思想还不成熟,需要以后在实践中,对社会的认知中,渐渐成熟起来,我们现在作文,最好不要图省事。就胡编乱造一通来应付老师,这样做也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下次注意。
“有没有搞错!”羽灏这回也品尝了鼻歪嘴斜的滋味,最终义愤难平,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安慰自己,这八个字挺管用,真就把他心头的无名之火给弄灭了,他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为了‘报负’语文老师和发泄心中的不满,他决定以后不再交作文。
五排,六排的男生对羽灏很是客气,好像是他们的偶像,羽灏也仗义,时不时为几个哥们儿写一篇作文是不费吹灰之力的。罗家在县城东街开了家烩面馆,家境还凑合,罗羽灏现年一十八岁,身高却达到一米八几,比他老爸高出半个头,在级段上也是屈指可数的,自己周围那一帮哥们儿总拥着他,想必有这个原因,羽灏也常常庆幸自己在身高上的遗传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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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刚过,天气依热。
蝉鸣不断,绿影交错。
占地不大的大宏高中在炎暑的关照下,似乎要变为一块焦炭了,学校广播上又在叫嚷:今天下午,全校大扫除,离家近的同学中午可以回去拿来工具。。。一听就是教导主任的大嗓门,他的声音像F4的唱片,给人印象最深,却最容易招来烦,托着大喇叭的那根枯树枝,好像摇个不停,吱吱呀呀似乎要掉将下来,仔细一看,竟没有一丝风,让人不由对教导主任的少林狮吼暗暗佩服。
放学铃声骤响,校园进入一片喧闹之中。
程应威的老爸是开书店的,他家的文化书店和罗记烩面馆相离极近,羽灏和他在学校又是同桌,交往久了就自然马了形影不离的铁哥们儿,回家就是一道,在路上俩人又聊上了。
“老灏,你将来准备做什么?”
“我嘛,肯定不干下九流的营生,至少也得像鲁迅,钱钟书那样,或者金庸,古龙也凑合。”羽灏眨眨眼,用了一招装模做样大法里的‘神色坦然’稳住面部五官,心里自认把牛吹上了宇宙。
程应威呆了一呆,音色多少有些变化道:“哥们儿,祝你成功,不过,我可没那么大的野心,但起码也要是个皇帝,再不济也不能低于总统。”罗羽灏差点没翻个跟头儿,他本想好好地用自己的伶牙俐齿刹刹程应威的锐气,但又一想何必跟夸口圣祖较劲呢,经过一番无比激烈的大脑内战,他终于想到了一句既成应威过口瘾之美,又不贬自己地位和荣誉的话:“也祝你成功,不过,我实在对政治不感兴趣,我如果对政治有那么一丁点儿兴趣,我的愿望就不是什么国王,皇帝了。”
程应威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宇宙宙长!”羽灏喊道。
两个相视大笑,继续赶路,少时便到家了,各归其所。
羽灏没精打采地回到房间,打开一本诗集闲翻了几下,罗母过来,端一碗鸡蛋面递给他说:“快吃吧,今天怎么又回来这么晚,下午还要上课。”羽灏接过来愤愤地说:“那个教数学的总拉堂,我有什么办法。”罗母斥道:“当老师的也是为学生好,别总把人家说得一无是处。”然后出去了。
羽灏用筷子挑着上面的几个荷包蛋,自言自语道:“我是叛逆者吗?我是救世主,呵呵。”
匆匆吃完了饭,拿了把铁锹走出了家门,罗父正在满头大汗地洗菜,见羽灏拿着把铁锹就问:“你就是干什么去?”
“老爸,学校让义务劳动,我也是奉命行事。”羽灏很平静地回答。
“就你们那破学校,教学质量总上不去,卫生抓得比谁都紧。你什么时候也在咱家义务一回,把后院的垃圾清清。”
“我有空的时候一定效劳,好了,快迟到了。我不跟你扯了。”羽灏甩了甩头发,扬长而去。他自以为很有度,很潇洒,罗父却想冲上去狠揍他一顿。
刚走出门的羽灏碰上了刚从门里出来的应威,他们各持铁锹高唱:我们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大踏步向学校绝尘而去,身后只有几张泡泡糖包装纸在路上滚来滚去。
学校,高三(2)班教室。
“喂,让我看看。”“让我瞧瞧。”
“别急,我再看看。”“嗯,写得有点味道。”
“当然了,小才子嘛。。。”
罗羽灏和程应威的一条腿刚迈进教室,里面七嘴八舌的叫嚷声便如暴风骤雨般袭卷而来,他们定睛一看,只见几个女生正在翻着羽灏的日记本,不用问肯定有人看过了,羽灏满脸红晕,小心翼翼地走到座位上,对那几个女生道:“厚脸皮的小姐们,偷看日记,严格意义上说属违法行为,念你们是初犯,不追究责任了。还给我吧。”这话马上把那几个女生给逗乐了,她们还算知趣,把日记本还给了罗羽灏,各自坐好。程应威过来坐下,用一种诡秘的目光注视着羽灏,羽灏用手拍了一下他的头道:“你小子,还在我身上乱想,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刚才那几个女生也是后排的,虽不是尖子生,但成绩却比罗,程二人好得多,她们的行为,早招来了前排男生的不满,他们悄悄抛出‘无耻’二字来发泄对几个女生的厌恨。这些年终被某某老师看中评为‘三好学生’的同学,骂起人来亦称得上是高手。有几个尖子生在黑道有人,若不是羽灏和程应威的块头在那儿摆着,家离学校近,还有一帮小哥们儿,恐怕早被黑拳冷腿揍得自动退学了。
大宏高中纪律不太好,学校组织了学生会,把各班在大个子,大块头收买过来,帮助学校执法从政,这些学生干将们在校领导面前表现得兢兢业业,不辞劳苦,一丝不苟,一腔忠义。背地里却滥用职权,利用工作之便公报私仇,有时又与社会青年流氓勾结,在学校里呼风唤雨,横行霸道。目无法纪,为所欲为,那些个瘦骨嶙峋的小个子们在班里也只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在老师面前敢怒而不敢言。
程应威在学生会里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因此,别看羽灏没有跻身学生会,平时在任何时候,私下里那些红卫兵见了他,都得低头哈腰,客客气气的。学校其实就是个小社会,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里面什么嘴脸的人都有,校长的居高临下,不可一世。主任的迎风拍马,阴冷狡诈,欺下瞒上。
班主任的唯命是从,仗势欺人,诚惶诚恐。任课老师的将计就计,顺水放舟,爪牙像征和庸俗格调。这些当然是逃不过羽灏的眼睛。在他还颇为幼稚的心灵深处,有着的不仅仅是叛逆,更多的是怨恨和迷茫。他和程应威严格说来只是言行上的朋友,而并非在真正意义上可以推心置腹,心映月照的知已,真正了解羽灏的是他自己。
这次大扫除,羽灏和应威把铁锹借给了同学,他们却在寝室里打扑克,他们边玩边闲聊。
“劳动不是很光荣吗?我们把这么好的光荣机会错过了,是不是有点可惜。”羽灏笑道。
“我们这叫成人之美,那两个借铁锹的学生应该感谢咱们让他们有资格去光荣。”程应威接着能话顺能话。
程应威深知羽灏在古典文学上很有几分才气,就让他做一首古体诗描写此刻的处境,只见羽灏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一手背后,一手拂胸,两眼透窗望远,口中念念有词:
破阵子/寝室打牌流感。为壮胆定心而赋之
“等等,什么流感。你感冒了?”程应威道。
“SB,流感是流露出感情,感悟的简称。懂波?不懂少插嘴。”
今时校方劳动,怕累于此躲藏。
两侠客慷慨赠剑,一条心怕遇校长。
扑克驱凄凉。
眼望周边各处,耳警四面八方。
提心吊胆装清闲,无奈惊怕又紧张。
吉凶难估量。
“怎么样,有辛弃疾的遗风吧。”羽灏还颇为自我感觉良好。“说实话,咱们学校里的语文老师也没一能及你的文才。。。”
就在这一对活宝正吹在兴头上的时候,突然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是厚底皮鞋砸水泥地板的声音,这脚步声使得他们本来就绷得无比紧的神经更加紧了下去。羽灏小声道:“无量天尊,阿弥佗佛,大慈大悲观世音娘娘,还有远在欧洲天堂的圣母和上帝保佑,一定不是校长来了。”
“哎呀,羽灏我是学生会的我都不怕,你祷告个什么劲儿,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程应威话还没说完,只听“咣,咚,啪!”一连三声在一秒钟之内猛然带过,寝室门被踹开了,一阵阴冷之气扑面而来,他们不禁哆嗦了一下,再抬头一看,只见校长马大胖子气势汹汹地瞪着双眼,他原本就长着一双牛眼,此刻在愤怒的作用下,更是连大铜铃也自叹不如了。
很自然的,他们被‘请’进了校长办公室。
“说吧,为什么不参加劳动,今天不把这件事情交待清楚的话,就把家长叫来吧。”马校长坐在靠背椅上,吸着烟卷喷云吐雾。挂满横肉的脸上泛着通红的颜色,依然掩盖不住溢涨的杀气。
罗羽灏一边在心里把道教,佛教,基督教的诸神各仙骂了个通遍。一边细细观察马校长的动静,程应威亦是站着动也不敢动,晃也不敢晃了。他暗想着要是能昏过去就好了。
马校长实在不耐烦了:“程应威,你先说吧。”
程应威站在那儿,快把指头抠肿了,也没想出怎么说,他已数不清自己猛烈的心跳。最后他觉得这样也太窝囊了。就甩出去了:“马校长,今天是我们俩儿偷懒,不想干活,我们知道错了,请您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马校长和罗羽灏同时吃了一惊,尤其是马校长,他原以为这两个小子会守口如瓶地跟他顽抗到底,现在程应威这番话倒让他的怒气来不及适当收回而有些尴尬了。但姜还是老的辣,马校长扔掉手中的烟头儿,用右脚踩了一下,长舒一口气道:“还算识时务,去,先把操场上那几堆垃圾清了,再写一份检讨交过来,不能少于字。认错态度还可以,就不通知班主任和家长了。”
学校东边的操场上,他们俩儿干得热火朝天,晕头转向,气喘吁吁。夜自习课上大半天才进教室,刚坐到位子上,他们就伏在桌子上动也不动。
下自习课时,是同学把他们叫醒的,罗羽灏是绝对没有心情再回家了,他累了,太累了。不仅身体累,脑子更累。只有去寝室将就一宿了。
寝室里,又潮又热又多蚊子,把羽灏烦得反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就想说话,偏偏其他的人都打起了呼噜,连程应威也做起了甜梦,羽灏越想就越睡不着。他就想把睡着的人全给喊起来,可又一想,要是那样的话,全寝室的人不把他打半死才怪。没办法,只好数绵羊了。当他数到一百多只绵羊的时候,有了点迷迷糊糊的感觉,在他渐渐要入梦之时,不知谁又说起了梦话,那梦话分贝挺大,倒更像是喊出来的,一下子把羽灏惊得睡意全无,他想今天晚上是睡不成了。现在唯一消磨时间的办法就是胡思乱想了。
打起床铃跑操的时候,别的同学一抬头就穿衣起来了,羽灏眼皮却沉得难受,抬了八次头也起不来,没办法,在大腿上使劲掐了一下勉强疼出点精神来。穿完衣服脸也没顾上洗就跟着人群涌到了操场,早自习又是睡,他一睡,把精力充沛的程应威晾到了一边儿,又跟别的同学合不来,除了右边是墙,前边,左边,后边皆在女生包围之中,程应威无聊得数起了头发,离放学吃饭还有30秒之际,羽灏猛然醒来,他闪电般抬头的一瞬,把正数头发的程应威吓了一跳,一根油光黑亮的润发被扯了下来,他对头发看得比头都重要。
从这根头发掉下的那一秒起,他就发誓要找机会把羽灏最长最肥的头发也扯根下来,否则他的心理就无法平衡。再看羽灏用最后的三十秒时间做完了醒脑操,调整好了短跑状态,手持饭具,只待铃鸣,程应威愣愣地瞧着他淡淡道:“别忙了,放学咱们扫教室。值日,忘记了?”转眼间一天又过去了,罗羽灏觉得一无所获,就要高考了。他的成绩却怎么也上不去。好像自己就这样走尽了学业之路,这样地败退。这样地成为一条可怜虫了。
他有时会很厌倦世界,有时把人生看得很透,有时又对生活一无所知,还未完全成熟起来的他,却有些隐然的麻木了。高三是学生们用牙磨刀的一年,老师们恨不能用注射器把知识注进学生大脑,学校规定早上五点钟起床,晚自习三节课,大搞题海战术,弄得个别学生自动离校,大部分神经衰弱,考试一个接一个,学生们苦不堪言,竟有勇士以纸条书之骂语分散到校领导门前,校长一气之下,悬赏数十元缉拿罪魁祸首,结果还是不了了之。星期五下午,学校大发慈悲过一次双休日,罗羽灏和程应威一起往家赶。
程应威那小子还惦记着罗羽灏以前答应给他匕首的事,他嗜刀如命,就如武林侠客一般,学校明文规定不准携带管制刀具,他对此根本没当回事儿,羽灏有次问他崇拜谁,本以为他会道出刘德华,林志颖之类,出乎意料的是他竟一本正经地说出令狐冲三个字。罗羽灏背了一书包的复习资料,看样子,他准备拼一拼了,程应威说:“你能在家里看进去书,那就能修成神仙之躯了。”罗羽灏又习惯地用手捋了捋头发,拍了拍胸脯道:“生为男儿,顶天立地,总要以苦修身,以为成名,以功入史,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大学我上定了。”
程应威惊讶得泪都快出来了:“呀哈,士别几秒,当刮目相看了,有志之人立长志,无志之人长立志。你呀,先别夸海口吧,只要明天能在十二点以前起床,就算你向成功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走到家门口,程应威把小罗揪住了:“你不是有几把刀的吗?你那天。。。那小匕首。。。你说玩烦了。。。不是说。。。”罗羽灏一把推开他道:“好了,好了,我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就这给你拿去,不过嘛。”程应威赶紧说:“想看什么书都没问题。”
程应威如愿以偿,把那把小匕首拿到家里爱不释手,关上门,先耍华山剑式,又舞武当剑法,再练昆仑碎风剑影,睡时放在被窝儿里,半夜不小心把屁股给扎了一下。
星期六,罗羽灏在十一点五十九分准时起床,然后,咬着牙用所有的自制力看了一篇课文。把书一甩,看电视去了。星期日如是。他终于认识到自制力的重要性了。他也更加地佩服那些成功人士了。
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理想,他又何必例外,不用多想,他的愿望自然是在文学方面发展下去,他的心是孤独的,痛苦和无奈亦是孤独的,他真的不知如何面向未来,不知怎样应付人生,更不知自己能否战胜自己,面对眼前的处境,他似乎陷入了一种痛苦和失落。太阳和月亮,也许是他能看清楚的最后两样东西了。
作者声明:本书是笔者多年前,十四五岁的时候所写,时代背景会有所偏差,我现在翻出来也懒得改了,各位看官多多谅解。主要是写一个从小壮志凌云,斗志昂扬的少年在走上社会之后迷失了自己的故事,以反面的事例来呈现出教育警世意义。启示大家找准自己的定位,在奋斗中不迷失,不迷茫,用坚强的毅力和不屈之意志在人生的风雨坎坷中向着初心之中的梦想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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