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脚踹开渣男后,我相亲结识现任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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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了他十年。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所有人都以为我俩是情侣,结果他竟把我当备胎?

1

穆川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和袁伟在欢乐家吃重庆火锅。袁伟是同事王姐介绍给我的相亲对象,这是我俩的第二次见面,穆川也知道。

我摁掉他的电话,继续听袁伟讲他工作上的事情。听到有趣之处,适时地笑一笑,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间或也会讲一下自己工作上的事儿,两人有来有往,也算和谐。

电话继续打过来,我烦躁地把手机塞进皮包里。

今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接到穆川的电话,让我晚上陪他去幻海。幻海是穆川经常去玩的酒吧,他身边没有姑娘时,便会让我陪他去。

他没有想到我会拒绝,我还从来没有拒绝过他,任何事,任何要求。

“为啥?”他问。

“有事。”我冷淡地说。

我也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过话。

他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一秒,然后恶狠狠地说:“快说有啥事,不然我现在就去你公司揪你。”他总是这样,像个任性的孩子。

“我有约会!”我抬高了声音。

“约会?”他诧异地重复,“跟谁?”

“当然是男朋友,不然还能跟谁。”我小声地嘟囔着,自己也心虚,不过是第二次见面的相亲对象而已。

“男朋友?”这个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我感觉特别别扭。

王姐给我介绍对象之前,事实上是想问我跟穆川啥时候结婚的。她觉得我也老大不小的了,总谈恋爱也不是回事。

我尴尬得无地自容,在同事们眼里,穆川是我的男朋友,确切地说,是我默认的男朋友,可事实上,他并不是。

从十五岁到二十八岁,我的世界里只有他。而在他的世界里,我只不过是一个还比较重要的哥儿们而已,只是碰巧是个女的罢了。

我永远忘不了王姐听到我的解释时,那惊讶的眼神,当时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起来。王姐最后说了一句话,“晓惜,你要好好爱惜自己,别辜负了你的名字。”

王姐的话让我沉思了很久,于是,便有了与袁伟的相亲。

第一次跟袁伟见面时,我犹豫再三,还是跟穆川说了。幻海包间里的灯光有点暗,音乐又很吵,或许他没有听见,也或许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反正,他听了我的话后,一句话也没说。

漂亮的姑娘唱着动听的歌,扭着迷人的舞,我也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并不是所有的等待都是有结果的,爱情若想眷顾一个人,他不会舍得让她等那么久的。

“是的,男朋友。”我对着话筒,默默舒一口气,这个词说多了就习惯了。

“是你上次那个相亲对象?”他终究还是听见了我说的话,可是,这也更加证明了,我们也只是单纯的青梅竹马而已。

“是的。”我的手机有另一个电话进来,是袁伟,“你找别人陪你去吧,我不跟你说了,他来接我了。我挂了啊。”并没有听到他再说些什么,我暗自叹了口气,挂掉了电话。

2

说起我跟穆川的青梅竹马,现在想来,或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可是当初,我却极其笃定,这就是天注定的缘分,不然怎么来解释,只不过短短半个小时的排队报名,竟让我妈和他妈谈出了相见恨晚的意味,也谈出了我跟穆川的这么些年。

我们两家又同住在一个小区,虽然中间隔了七八栋楼外加一个小花园,可在俩妈看来,那也是命运之手冥冥之中再次安排。为了将这种“感叹”强化下去,穆川妈妈又找人托关系把本来不在一个班级的我和穆川调到了一个班里。

于是,不仅是小学,整个初中和高中,我和穆川再也没有分开过。

穆川长得洋气,成绩又好,从初中开始,就有很多女同学给他写纸条了。他却一股脑儿地把那些纸条都塞进我的书包里,一同塞进来的,还有那些女同学们愤怒继而嫉妒的眼神。

“宁晓惜,少得意了,穆川才不会看上你圆滚滚的样子。”有大胆的女同学会毫不掩饰地把嫉妒的话扔在我身上。也是到那一刻我才明白,当自己被穆川揽着肩膀走过大半个校园时,心里的悸动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候有多窘迫,那时候便有多得意。

我其实长得并不是很难看,清秀的面庞配上亮晶晶的眸子,笑起来的一对梨涡,是穆川最喜欢的。可是,我确实胖,肉乎乎的身材,是我自卑的源头。

少女怀春,最是不自信的时候。当林锦出现时,这种不自信更是深入骨髓,尤其是看到穆川收到来自林锦的纸条时。

他并没有像一贯做的那样,将纸条胡乱塞进我的书包里,而是小心翼翼地沿着折痕将纸条叠成漂亮的形状,然后放进他雪白的衬衣口袋里。

他眉开眼笑的样子,不同于以往的皱眉与厌烦,这让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个曾经大胆地嘲弄我的女同学不仅嘴巴毒,眼睛也很毒。穆川看上的女孩儿,确实不是我这个样子。

林锦长得细眉弯眼,长发,爱穿白色的棉质连衣裙,喜欢光脚穿一双白色的球鞋。走路的时候,那双纤细的小腿带动裙摆,让她特别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这应该是所有男生初恋的模样吧,像穆川一样。

自从收到林锦的纸条以后,穆川陪我一起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我要负责把他的书包背回家,好把他的肩膀空出来,去背林锦的书包。他需要先送林锦回家,再回来找我拿回书包再回家。往往这个时候,我也已经做完了我俩的作业,他只管回家做他的乖宝宝。

那一年,我十五岁,刚刚知道恋爱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失恋了,如影随形的暗恋更是像一张大网一样罩住了我,十几年来,我再也没能挣脱。

林锦是在高二那年转去北京念书的,很突然,几乎是不告而别。穆川很伤心,我陪着他喝了我人生中的第一罐啤酒,也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彻夜不眠。

穆川喝醉了,我弄不动他,就在公园的长椅上,我陪他坐了一夜。他的头倚在我的怀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林锦的名字,渐渐睡去。

我喝光了剩下的啤酒,却异常清醒。

林锦走后,穆川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虽然没有打架斗殴,但是偷偷地聚众抽烟喝酒却是常事,他的成绩也一落千丈,老师着急,穆川妈妈着急,我更着急。

有一段时间,为了不让他逃课,除了上厕所和睡觉,我几乎与他寸步不离。穆川那阵子很烦我,他的那些朋友们也嘲笑他,屁股后面总是跟着一个小妈妈。

“宁晓惜,你是不是女人啊?你有没有自尊啊,别人都那么烦你了,你还这么不自重?”穆川急起来,什么话都说,我都习惯了。我守在男厕所门口不远的地方,对他摆摆手,示意他自便。

“下一节物理课,你还有五分钟时间。”我慢悠悠地说。

他恨恨地瞪着我,最终使劲儿踢了一下墙角,愤懑地进了厕所。我们之间像这样的时刻还有很多,直到有一天,我把林锦的信交给穆川。

“宁晓惜,你什么意思?”他指着信封上邮戳的日期问我,“按照这个时间,从北京到我们这儿,最慢也就一个星期,你到现在才把信给我,你故意的吧?”

他很生气地站起身来,指着我的鼻子说:“宁晓惜,我知道你想什么呢,你不就是嫉妒林锦吗?可我告诉你,没用的,我喜欢的是林锦那样的女孩。

“咱俩之间就是朋友关系,从小到大的好朋友而已。我不愿意说重话伤害你,我也希望,这样的话,我只说这一次。”

说完,穆川便拿着林锦的信,大步流星地走了。我坐在操场边的柳树下,望着天空飘过的白云,扯着嘴角笑。

自从收到林锦的信以后,穆川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穆川。他本来底子就不错,再加上废寝忘食地奋起直追,他的成绩很快又名列前茅了。

那次争吵之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再一起回过家了。高考来得很快,拍毕业照的时候,穆川主动来找我合影。他挠着头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期待,我笑着走过去,扯下他的胳膊,冲着不远处正拿着相机的同学喊:“来给我俩照个合影!”

那是我俩整个高中时期的唯一一次合影,而我是当做最后一次来照的。快门摁下去的瞬间,我鼓足勇气把身子倚在了他的臂膀上,就好像小时候那样。

就好像,我们永远不会分离一样。

3

被塞进包里的手机,不厌其烦地“嗡嗡”直响,袁伟用小碗帮我把爱吃的菜捞出来,放在我的碟子旁,然后笑着问我:“这人这么执着地找你,估计是真的有事呢。”他的声音温和,是和穆川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我拨拉着碗里的菜,跟在穆川身边这么久,从来都是我照顾他,跟袁伟不过只见了两次面,他就已经知道我的口味和喜好,这让我不禁鼻子发酸。

我把菜放进碟子里沾了一筷子蘸料,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晓惜,你没事吧?”袁伟见我良久不说话,试探地问我。

我抬起头,冲他笑着。

“没事。”我说。

“晓惜,我知道有些话,我还不便说。可是,你也知道的,很多事,躲是躲不过去的。”袁伟边给我倒水,边轻轻地说着。

我微笑着听着,笑容像是面具一样黏在脸上,扯得太阳穴突突跳得生疼。我放下筷子,拿过包来,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我声如蚊蝇般。

他仍旧温和地看着我,我转身离开餐桌,他的目光黏在我的背后,让我更加心乱如麻。

“穆川,你疯够了没有?”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那一刹那,委屈和愤懑像是开了闸的水般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喂,晓惜姐,是我,东子。”电话那头并不是穆川的声音,我一愣,剩余的话便被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见我没有说话,东子在那头儿便有点着急,“喂,喂,晓惜姐?”我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我在。”

“晓惜姐,你在哪呢?你快来吧,川哥喝多了,又吐又哭的,谁也劝不住。”东子是幻海的领班儿,也是穆川的朋友,“川哥边哭边喊你的名字,晓惜姐,我们是没办法,才给你打的电话。”

东子的声音有点飘忽,夹杂着音乐的声音,隐约还有穆川的声音。

“好,我一会儿就去。”我说。

“别啊,晓惜姐,你快点来吧,除了你,川哥谁的话都不会听的。”东子着急地喊起来。我咬着嘴角,压抑着心里的波澜,“好,我这就去。”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不好意思,袁伟,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下次你定地方,我再请你一次。”我返回餐桌,对正在慢条斯理剥虾的袁伟说。我手边的那个小碗里,已经有两粒鲜嫩的虾肉等在那里了。

我移开目光,心里的情绪如同锅里正翻滚的红油。

“去哪里,我送你!”袁伟用湿巾擦了擦手,站起身,“你等我一下。”说着,他没等我再说什么,已经走去了吧台。

不一会儿的工夫,他边用纸巾擦着还沾着水滴的手,边走向我说:“晓惜,我手湿着,帮我拿一下衣服,咱们边走边说。”

并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我近乎机械地听着他的话,跟着他走出了欢乐家。

“要去哪里?”发动了车子后,袁伟扭头问我,见我还是呆愣地坐在副驾驶上,他侧身过来,手臂环住我的身子。

我吓了一跳,转头惊疑地看着他,“我只是想帮你系上安全带。”他笑着指指我身后,我这才尴尬地、手忙脚乱地系好安全带。

“晓惜,不要紧张。”袁伟坐直了身子。

“要去哪里?”他又问。

“去幻海酒吧。”我轻声说着,车里的气氛在袁伟温和而略带深意的目光下,被氤氲地暧昧起来。

我把头抵在车窗上,假装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不说话。

长到二十八岁,我从没有正正常常地谈过一次恋爱,没有被别的男人这样温柔地注视过,这样体贴地照顾过,我恐慌,而又为自己感到心酸。

王姐说得会让你对,我辜负了我自己的名字。可是,今晚以后,这样的时刻也要结束了。

我仿佛永远都摆脱不了,穆川带给我的影响。

袁伟,他很好,是我没有福气。我如是想着。

4

幻海的包间里,有三四个人正跟着屏幕上唱着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歌。

穆川趴在棕色的长沙发上一动不动。我看了一眼带我进来的东子,他讪讪地挠了挠头发,“晓惜姐,我给你打完电话,他才安静下来,刚才闹腾着呢,我没骗你。”

东子走过去把电视屏幕关掉,挥挥手让那几个人离开。

“晓惜姐,今儿个我算是明白了,在川哥的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人。”东子嬉皮笑脸地对正扶起穆川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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