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的妻子,青春貌美的情人,最终都不
文/叁叁
#婚姻#
赵先生狼子野心、狼狈为奸、狼心狗肺,这些是关于狼性的贬义描述。
事实上,正是这些“狼皮”下,坚韧、顽强、忠诚、合作、牺牲等不为常人识读的个体素质与卓越的团队精神,让狼族成为自然界最有生命力的种群。
狼族与天斗,与身强力壮的狮虎斗,与荷枪实弹的人类斗,在自然界残酷的竞争中始终牢牢占据着食物链的顶端,雄性于天下。
可是,你知道狼性的这一强者思维是怎样炼成和绵延亘古的吗?
狼族严格的一夫一妻的婚配制度功不可没。
狼群等级森严,根据捕食能力、组织能力、智商等综合素质,分为头狼、乙狼、亥狼,只有英姿飒爽的头狼享有交配权,而头狼往往会选择和自己能力风采相匹配的母狼为伴侣,一旦确立,为保证整个狼族血统的纯正和优良品质的传承,头狼将恪守一夫一妻制,直至死亡。
所以,在狼群中,地位卑下、捕食能力衰逊的底层狼根本不配拥有自己的后代,这是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
性格决定命运,能力决定生存力,情感状态映射生存状态,狼性即人性,狼道即人道。
在人类世界,能恪守一夫一妻、忠诚伴侣的男人,要么是某个领域的“头狼”,他们深谙狼道,拥有大爱大心,雄踞金字塔顶端,俯瞰烟尘,云卷云舒,要么是食物链最底层的懦弱无能之辈,无花心的资本。
只有那些自诩为高人的“乙狼”之流,半壶水响叮当,流连花丛,这山望着那山高,大言不惭地秉承“一雄数雌”的歪理邪说,视感情为儿戏,视女人为陪衬品。
譬如赵先生。
周若敏01
周若敏最近发现丈夫赵先生有些不对劲。
她尾随丈夫,到了一个杂乱无章的小胡同。
轻敲赵先生进入的房门,不曾想开门的正是赵先生,上身赤裸,脸色潮红。
虽早有预感,可一旦坐实,周若敏依然茫然无措,一个人在楼道口逡巡,攒满焦虑和愤怒。
赵先生反倒没事儿人似的,捱到深夜才回。
打开家门,像往常一样,挂包,搁钥匙,脱鞋,不疾不徐,然后自顾自泡脚,对坐立难安已久的妻子置若罔闻。
周若敏撑着一肚子委屈,这会儿终于炸了。
“你还知道回来呀!”
赵先生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
“家总是要回来的。”
他提醒她小点声,孩子明早还要上学,俨然慈父一枚。
“这场戏怎样结束,你要她还是要我?”
“我知道做错了,不要逼我,让我今晚好好想想。”
周若敏不依不饶。
“怎么还是我逼你啦,你当年上大学,我一个人赚钱带孩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结婚时你说永远待我好,现在却嫌弃我了!”
赵先生似有软意:“我们结婚十几年,跌跌撞撞不容易,没有爱情,也有亲情,我是留恋这个家的。我和她的关系肯定不能和咱们相提并论,和她只是一时冲动,很快就会过去的!”
周若敏刨根究底,问如何了结那女人。
赵先生不再言语,心思一乱,抱了被子,睡到儿子房间,借口太累。
呆坐半晌,周若敏追到儿子房间,从后面紧紧抱住丈夫。
无论从哪方面,她不想离婚,不敢离婚。
感情上,两人风雨同舟十几年,打断骨头连着筋,羁绊深入骨髓,她陪他走过每一个艰难险阻的风口,摘桃了,不甘心拱手让人。
经济上,他是老师,收入稳定,单位还分了房,而她只是一介工厂女工,随时面临下岗。
况且他们还有个儿子,绑定了双方的银行卡和余生,纠扯不断。
掂量再三,她只能妥协。
可赵先生和她亲热时,她又控制不住地问:“你是否和那个女人也这样过?”
这话颇煞风景,又直戳男人心窝。
女人总想占据男人的某些唯一,成为他心中的唯一或最后的情人,而男人总想豆腐趁热吃,成为女人的第一个情人,这是男女情感观本质的区别。
“我是对不起你,知道你心里委屈,可能说的我都说了,能做的都做了,你到底还要我怎样?”
丈夫咆哮着,既做又立的蛮横让周若敏在泪眼朦胧中无言以对,兀自在心里九曲九折。
赵先生提出分居,说去学校宿舍,跨出家门,却径直去了他处。
田静02
小甜心田静嘟着嘴等候已久。
她翘起兰花指帮他刮胡子,赵先生躺在她的臂弯,蜷成一只幸福的猫,这是赵先生喜欢的。
在家,他享受着热气腾腾的一日三餐,在这里,他沉溺于舒适的温柔乡,鱼和熊掌兼得,人生好不快意。
该走了,温顺的田静一反常态地撒娇,她怀孕了。
之前,没名没分地跟着赵先生,她心甘情愿,可孩子的到来如同天赐良机,她觉得这是赵先生离婚的最佳时机。
赵先生满脸堆笑,吻了吻田静,话锋一转:“离婚不是想离就离,好多事呢,我需要时间处理。”
田静问多久能处理完,肚子可等不及。
时间确定不了,孩子最好不要。
赵先生掰来揉去就一个意思,但又不直言,弄得田静原本澎湃的心沉下去,沉得太深,沉到海底,她哪里捞得着?她只见过水库。
田静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她点燃一根烟,在烟雾缭绕中幽幽问到:“那你干嘛找我,因为不用负责?”
“感情上对不起她,经济上不能再对不起她,得让她下半辈子有着落,儿子生活问题也得安排好了呀!”
车轱辘话翻来覆去,赵先生就是不肯给田静婚姻承诺,两人不欢而散。
03
三人陷入僵局,周若敏最先沉不住气。
周六早上,周若敏翻箱倒柜,找出十几年没戴过的金首饰,配一身大红衣裳,大红唇色,奔赴战场。
她将田静和赵先生同时约了出来,但并未相互知会,以为先发制人,必定胜券在握。
但一落座,从田静奚笑的眼神中,她便气短了三分,似乎自己才是可恶的插足者。
田静那样美丽,一头瀑布似的乌黑长发,吹弹可破的肌肤,似笑非笑的双眼盯着她,似深潭,要淹了她去,她有些自惭形秽。
可她有结婚证,周若敏挺了挺身子。
赵先生同时见到她俩,先是一愣,瞬间淡定,拿话噎周若敏:“你弄这么一出,有意思吗?”
周若敏提高了嗓门,要赵先生把在家里说过的话重复一遍,一脸痛打落水狗的期待,她坚信丈夫是一时冲动。
田静也要赵先生说出更爱谁,针锋相对,把他逼到墙角。
两个女人,一人一把火钳,夹起赵先生,不约而同丢往火堆,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鱼死网破。
在两个女人看来,这一战是迟早的事儿。
可赵先生嗯嗯啊啊一个劲儿绕道走,说茶馆不是说事儿的地儿。
周若敏看着丈夫言不由衷的态度,幡然醒悟,一颗泪花在眼眶边打转转,再不争气地倏然滚落,一同滚落的还有先前铺天盖地的虚张声势。
“看在儿子面上,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啊,将来我们儿子该怎么办?”
她眼泪汪汪地望着赵先生,口红粘在了牙上,浓滟似血。
周若敏搬出孩子,田静哪甘示弱,脱口而出自己怀孕了。
这话抽走了周若敏最后一口气,整个身子瘪塌了下去,一只手硬撑着桌沿。
自己有的,田静也有,自己没的,田静却有,惨败的是自己。
周若敏好半天才缓缓起身,走到门口,猛然转身,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震得赵先生发懵。
他迁怒于田静。
田静依然穷追不舍,要一个水清里白的答案。
“从内心来讲,当然选你,我当然愿意跟你在一起。”
这话什么都说了,可什么都又没说,田静蓦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不可控不可知,他像只滑脱脱的泥鳅,而她像只蜘蛛网中央挣扎的蚊蝇,蜘蛛睥睨着她,既有吞噬的快感,又有无动于衷的冷漠。
她和周若敏分享着同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并不属于她们任何一个人,他是蜘蛛。
明白了这点,田静决定拿掉孩子。
陪同田静的男同事以为赵先生是田静亲戚,不由吐槽起让田静怀孕的男人:“那男人真不是个东西,把人家小姑娘肚子搞大了,做手术都不来看一下。你们家应该去找找他,是赔钱啊还是咋着,总得有个说法!”
赵先生脸色青得像一叶菜,身子绷成一把钢刷。
男同事忽然明白赵先生的真实身份,开始喋喋不休。
赵先生噌地弹出去,把男同事推一个踉跄,落荒而逃,嘴里骂骂咧咧男同事多管闲事。
男同事恼怒不已,一拳砸在赵先生后背,赵先生吃力不住,摇晃着去追,却被疾驰的汽车撞倒。
04
医院侍候,暗暗较劲,看赵先生更依赖谁,殊不知,赵先生却在昏迷中陷入另一段回忆,嘴里喃喃的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那夜,倾盆大雨,赵先生被两个女人搞得焦头烂额,就躲到了学校宿舍。
他正收拾屋子,门外伫立着一风姿绰约的陌生女人,说是赵先生邻居的朋友,但邻居不在家。
女人浑身湿透,赵先生邀她进屋喝杯热水。
灯光昏暗而迷离,两人天南地北地闲聊,越聊越投机,相近的年纪,相同的文化素养,诱惑像雪地里的青草一样冒出来。
陌生女人只是开会路过,明早就要离开,赵先生说带她逛逛。
看电影,跳舞,吃夜宵,二人玩得非常尽兴,一直到深夜才回去。邻居家灯亮了,陌生女人提了行李去见朋友。
赵先生跌入黑暗,怅然若失,坐在床头长吁短叹,忽听门外窸窸窣窣声,打开门,是陌生女人灿若星辰的脸。
那是让赵先生在昏迷中都能笑出来的一夜。
第二天,他送她离开,将自己的电话留给她,问她是否会经常开会路过这里。
女人笑吟吟地反问:“昨天晚上,我们那样,你愿意吗?”
轮到赵先生的脸灿若星辰,且溅落一地花火,他的心永远停留在了那个雨夜。
赵先生的车祸伤很严重,成了植物人。
两个女人去学校收拾东西,在他的办公室,田静按了一下座机电话,陌生女人深情款款的留言在空气中流淌,似一场纷扬的雪。
这场大雪覆盖了两个女人的余生。
有些事,长进血肉里,只有死才能放下吧。
陌生女人05
结一次婚并不难,难的是结婚一辈子。
这是一部知晓度颇低的老电影,但看第一遍,我便被剧末萦绕的“雪花”覆盖,那雪落进了两个女人的心里,也落进了我心里。
倾尽所有去爱一个人,最后只是一个人的奔赴。
两个女人互为情敌,龇牙咧嘴,斗智斗勇,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都不抵一场风花雪月的一夜情。
男人骨子里始终的好奇心和旺盛的荷尔蒙,纵容着他们去探寻这个世界每个玫瑰色的夜,每个秀色可餐的女人,可他们的心从不为谁而停留,探索是他们一生未竞的旅程,而女人只是一站一站的过客。
遇见这样的男人,该是女人何等的悲催。
有观众说,电影《赵先生》表达的三观不正,细究之下,不正是“赵先生”们普遍性的“无耻度”么。
生存的压抑会衍生寂寞孤独,但孤独不该成为猎艳的借口和游戏情场的遮羞布。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袖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还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赵先生》抖露了多少男人最隐秘的心思,有多少女人从白月光沦为饭粒子,又有多少女人从红玫瑰破败成蚊子血,情场于女人而言,不过荒野孤坟黄粱梦一枕,永远处于被男人驾驭的劣势。
“赵先生”,没有具象到名字到某一个人,“赵”乃百家姓之首,是指一批人,一种社会形态,编剧旨在隐晦地抨击现实流毒,让“赵先生”们最后受到应有的惩罚——变成植物人,也算回归社会主流价值观,大快女人心。
剧末,赵先生嘴角一撇蒙娜丽莎式微笑,他生命状态的幸福感还停留在那个雨夜,陷于梦幻般的回味,思想意识回归婴孩般的初始状态时,人性深处的贪婪才暴露无遗。
本能的欲望在某些契机里,无处隐藏。
06
真正的爱情是双向的、纯粹的、独享的、自律的、忠诚的,发生在两个同样层次的男女之间,因发生概率低,而是人间少见的美好。
遇见了,当纵情去爱,无怨无悔。
但如果没遇见“头狼”,女人们,还是把自己的感情好好束在心中吧,不要去倾心付出,最终沦为“赵先生”棋盘的点缀,或者卑微成一个男人的寂寞解药。
那样的男人不值,他谁都不爱,只爱自己,只爱那份如茶如饭的新鲜,如火如荼的刺激。
如果已经错付,就一点一点收回吧,如果还在悬崖边彷徨,就及时止步,就算生命中注定没有和“头狼”相遇的缘分,但好歹那是一份纯净的梦。
守住我们心中的梦。
同样具有狼性特质的女人,不就是在硝烟弥漫的烟尘中,靠梦境活着的么,成为苍茫人世的一头孤狼。
孤就孤吧,至少,在没入黄土的刹那,我们的身体是干净的,心是干净的,汩汩流淌的血是热的,而无愧于心,不是像“赵先生”那样,临了,吐出一把刀,去伤害身边无辜的人。
红的寂寞,唯有在雪地或阴暗的背景下,才会昭显鲜血的猩红,那是一种残缺的祭奠。
有种女人,是一部古朴的厚重的线装孤本,能读懂她的只有“头狼”。
虽然错过,虽然无缘,虽然残缺一生,但好过“周若敏”和“田静”的眼泪,中年女人每一滴无声的泪均和男人有关。
人虽然老了,心仍然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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