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死亡法医靠养昆虫,成功推断死亡
*刊发的都是基于事实的半虚构故事
是法医刘晓辉(笔名:不了)开设的故事专栏。从业15年,检验了超过具尸体,他相信,人是会说谎的,但尸体不会。看病救人的医生很多,替死人说话的没有几个。他用手中的手术刀,剖开了事实真相,还死者公道。
“尸体高度腐败,我们从尸体上看不出具体的死亡时间,但是尸体上的蛆虫是可以帮我们测出具体的死亡时间的。”我有些激动,提高了声调,李筝和王猛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我问:“听说过法医昆虫学吗?”
李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像听说过,但是没学过呢。”
“对,一般法医专业的学生不学这门课程,但我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我读大学时,有一位教授是国内法医昆虫学方面的专家,给我们讲过一些关于法医昆虫学的内容。”
死亡时间推断是法医学的百年难题,又是命案侦破的关键指标。而法医昆虫学通过研究嗜尸性昆虫,为死亡时间推断另辟蹊径。尤其是对高度腐败及白骨化尸体死亡时间的推断方面,已经日趋成熟。
昆虫对尸体的毁坏中,以蝇蛆最常见。蝇类对尸臭敏感,可以在濒死期即聚集于尸表产卵;卵可孵化成蛆,分泌含有蛋白溶解酶类的液体,消化和破坏尸体软组织,形成污秽灰白色的蜂窝状小洞;蛆再侵入皮下、肌肉和内部器官。
在夏季,成人尸体在3~4周内,就可被吃尽软组织。昆虫的生长发育情况是推断死亡时间的一个主要方法。
“所以……”我看着恍然大悟的李筝和似懂非懂的王猛。
“所以,我们要对那些进行检验?”李筝问,“可是我们怎么知道它们的生长周期呢?”
我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走吧,待会儿就知道了。”
★★★
白天现场的氛围明显比昨晚好了很多。警戒带旁,有一位协警在警车里打瞌睡。我们把车并排停下,那协警赶紧从车里出来了。
简单打了个招呼,我们提着工具箱往那个坑走去。这次我们先对坑的外围进行勘查。坑边有许多石块,李筝的眼力再次发挥了作用,发现其中一块石头上隐约有一个血掌纹,而且更重要的是,还有几根头发!这个发现让我们非常激动。
发现带血掌纹的石块的位置,恰好位于石坑和小路之间,李筝在坑边蹲下身子,兴奋地向我们招手。
我顺着李筝的手仔细看去,坑边有一处颜色发暗的地方,疑似血痕,坑壁的角度非常小,就像悬崖一样。
我们立刻转到坑里,随着王猛在坑壁上发现了一些蹬蹭痕迹,死者的坠坑过程大致可以确定了:死者用手扒住坑壁,然后跌进坑中。
我蹲在坑底的石堆上,周围还残存了许多痕迹,偶尔还有几只苍蝇围着我们嗡嗡飞着。许多石块上爬过时留下的疑似血痕,看来需要提取这些石块送检了。
大约半小时后,我站起身来,对李筝和王猛说:“差不多了,咱可以撤了。”
回局途中,我去肉店买了三块肉。
“我对现场的虫卵进行了观察,发育最好的是成蛹状态,现场没有发现破壳的蛹,说明还没有变成苍蝇。”我把那三块肉放到实验室的托盘上,把物证袋里的那些比小米粒还小的虫卵撒在肉上。
“蝇的种类是本地常见的品种,一般经12小时~24小时,蝇卵即孵化成蛆;蛆经5天~7天化成蛹,蛹经3天~5天羽化成蝇。这和我们之前推断的死亡时间大致符合。”
李筝和王猛听得津津有味,我继续说道:“但蝇蛆的生长过程也受环境影响,所以我想做个试验,看蝇卵在当前的环境下需要多长时间能生长到现场的状态。”
“至于现场发育最好的蛆目前长到了什么状态,我们只需要每天去现场看一看,只要发现有破壳的蛹就行了。”
“这三块肉,一块留在实验室里,一块放到咱解剖室的院子里,剩下一块放到现场附近。近期气温变化不大,希望能得到比较准确的结果。”
“这样我们就能推算出目前蛆蛹还差几天变成蝇,也能对实验的蛆虫进行比对了。”李筝做了个拱手的动作,“佩服,还是晓辉哥厉害。”
“但这样岂不是需要很长时间?”王猛的话给我泼了一盆凉水。
我思考了一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其实我们已经对死亡时间有了推论,这不过是一个验证实验。”
第二天,我们就在现场发现了破壳的蛆蛹,这说明最早的一批蛆虫只需要1~2天就可以破壳成蝇。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每天都会去现场分别看看那几块肉的情况。在此期间,送检的检材都做出了结果。
死者的肋骨做出了DNA,坑边血掌纹石块上的血痕和毛发都做出了DNA。毛发是死者的,石块上的血是混合DNA成分,除了死者的DNA,还有一个男性DNA成分。
这个结果让我们眼前一亮,这块石头就是作案工具,而且嫌疑人受了伤。但死者和嫌疑人的DNA都没有在数据库里比中,看来利用DNA直接破案是不太可能了。
坑边的疑似血痕和坑里的石块也做出了死者DNA成分。
出乎我们预料,越野杖上的那个破冰斧并没有做出死者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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