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行业的精神内耗,外人永远不知道

鲁迅先生慢慢转身离开我们的教材，但他的一些话却总是能引起我们的共鸣。比如这句：人类的悲欢很难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当年，鲁迅先生于公于私都是不可忽视的巨擘：于公，他是教育部的佥事，每个月可以领到几百个大洋，是他另一个身份——名校教授工资的n倍；于私，他是文学界的名流，响当当的无冕之王、学术代表，他能有这样的感慨，平常人却不自知。

我们只能说，没有这种感慨的那些人是鲁迅先生笔下的另一群人：在生活面前麻木了，或者已经同流其中，忙着自己的锦衣玉食，从不怜悯他人的悲欢离合。

我是上个世纪末加入教师队伍中的一员，二十多年职场历练，总觉得教育快车正在向着我们不愿看到的一条路上疾驰：后面狼烟滚滚，前路凶险莫辨。

丛生的问题中，我认为教师队伍的精神内耗触目惊心；每一个学校里的“中流砥柱”——那些掌握了话语权的人往往“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她们的道义良知和职业操守值得商榷。

她们秉承着“人不为己”的精神，玩弄一些表面上看起来光明正大，实际上则蝇营狗苟的手段。正因为如此，教育现状才没有让教师获得职业幸福感，从而快乐起来。

如果你留心一下最近几年的教师消息，你就会发现一些案例，总有一些教师因为“个人原因”，早早以非正常的形式不愿再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谁让他们做出了这么一个选择？显然就是工作中接触到的那些人，那些人并不像公开层面那样熠熠闪光，反倒是经常表现出双面人的可怕来。

每当我说到这里，总有人说：你知足吧，职场上到处都是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其激烈程度千倍、万倍于校园之内。你们不过是一些教师，所谓“争斗”，其中的手段不会比校园之外惊心动魄。

这样的人就是局外人，他们被职业名字的外表魅惑，总以为这里就是象牙塔，即便有一些争端，也是孔夫子的家事，没有什么卑鄙龌龊。

可是，孔夫子已经死了，教师队伍非常欠缺孔夫子那样的教师群体，一个个都已经把“高情商”奉为圭臬，把杜月笙的“三碗面——情面、场面、体面”作为座右铭，凡事都从利益出发，早就不是“读书人的事”了。

同时，也正因为教师都读过书，学会了绝对的精致的利己主义，教师之间精神内耗的剧烈程度更加触目惊心，无以复加。

如果单单因为“都是教师，知书达理又为人师表”，所以就不可能过于剧烈的勾心斗角，那就犯了简单主义错误。如果这个简单主义的错误有道理，那就不应该有前几年爆火的宫斗戏——那里的人物都是皇亲贵胄、人中龙凤，怎么可能蝇营狗苟？可实际上呢？恰恰是那些地方的争斗才要命：行差踏错一步就会遭遇飞来横祸。

如果单单因为“都是教师，知书达理又为人师表”，所以就不可能过于剧烈的勾心斗角，那么官场之上就不会是江湖——大家都是读圣贤书的出圈者，和那些“上不了岸的读书人”还不太一样。可是，但凡有一点生活常识就会明白，那里的生活不会比《新龙门客栈》描述的客栈太平，刀光剑影绵密而又无形。

所以，有没有精神内耗实在和所从事的职业没有关系。远古农村的械斗和现代城市的职场争端，本质上没有区别；教师职场的内耗你无法想象。

眼见得教师群体的精神内耗产生还有一个突出的群体基础：百分之七十五左右都是女教师（这可不是我胡说，来自于官方统计数字）。

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哲学家（那个时候的科学家也是哲学家，比如：爱因斯坦）口中，女性天生就缺乏正义感，目光短浅，喜欢玩弄心计，远不如男性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持有这种观点的哲学家我能跟你举出几十个来——只要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所有哲学家，基本都持有这么一种观点。为此，叔本华还专门写了一本洋洋洒洒的《论女人》，面面俱到地列举了女人的劣根性。

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只要离开学校，我从来都对女性没有什么偏见，反而呼唤提高女性的家庭地位和社会地位，但在校园之内我对这些女性组成的群体常常无法表现出热爱，甚至充满了恐惧。

这些人在面对同事的时候，不管平时关系多么要好，背转身去总会将对方的隐私和疮疤逐个揭破并传播。即便有一些好事，她们也会做出反面解读，挖掘出那些同事为人不齿的一面。

二十多年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两个教师人前人后都肝胆相照，从来没有过。

对于教师们的BOSS，那些“高情商”的老师、在校内掌控着话语权的老师往往会在背后表现出无与伦比的鄙视、踩踏。她们会把BOSS骂到一文不值，简直是过街老鼠一样的存在。可是转一转脸，这些人见到BOSS的时候又会满脸堆笑，好言好语犹如天花乱坠，精彩绝伦的逢迎之词让我叹为观止。

哪里的人都有三六九等，学校里也一样。但诡异的是，越是像老黄牛一样兢兢业业沉默寡言工作的老师，他们并不参与流言蜚语的传播，却往往被边缘化，在各种利益分配中被故意漏掉。

两相对比，不由不让人生出一种感慨：这真的是“脸厚心黑嘴巴甜，校内跋扈职称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