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11年后才懂,雍正让甄嬛毒害果
文
阡陌君
常在,乃至贵妃,妾也。
虽然是妾,可是,甄嬛最后已是皇后的礼遇,掌管后宫。
皇后乌拉那拉氏,华而不实,残害皇嗣,朋扇朝堂。本该被废为庶人,冷宫安置。
太后明知乌拉那拉氏残害皇嗣,陷害妃嫔,明知乌拉那拉氏做了很多错事,导致皇帝子嗣稀零,早已失了母仪天下的贤惠。可为了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的荣耀与声誉,她昧着良心留下“乌拉那拉氏不可废后”的遗诏。太后已身故,谁又能和一个已经不在的人争辩呢?谁又能争辩得过一个已经逝去的人呢?
故而,雍正将乌拉那拉氏安置于景仁宫,非死不得出。也取回了当初立后的圣旨、宝印、宝册,晓谕六宫。并说与她,死生不复相见。
经此之后,甄嬛便是名副其实的“皇后”,皇后的实权都落在她手上,只是她顶着的是贵妃的名分罢了。
皇帝是这样说的:
经此一事,朕已属意你为皇后。
雍正甚至有意册立甄嬛为皇后,口口声声说:甄嬛是他最重要的人。
雍正仿佛把最高的荣耀和最深的情谊都给了甄嬛,可他至死不知,甄嬛到底有多恨他。
雍正间接害死了甄嬛的第一个孩子“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夕夜倚梅园中甄嬛、雍正两人偶遇。
《甄嬛传》中,甄嬛就如同这严寒中傲然盛开的红梅,悄悄走入这个多情男人的内心。
就仅仅是见到一个背影,仅仅是听到女子的一句诗,仅仅是一句“皇上别过来,臣妾的鞋袜湿了”的关切,雍正的身体,宛如见到林黛玉的薛蟠一样,都酥了一半了。在一个个漫漫永夜,思念像千万只蚂蚁一样啃噬着他的身体。
这是雍正和甄嬛的第一次“相见”,也是雍正情起的时刻。
倚梅园的宫女余莺儿,苍蝇见血,鱼目混珠,攀附皇恩。让雍正认错了人,付错了情。
杏花微雨,称病不承恩宠的甄嬛外出散步,箫声袅袅,引来了雍正。雍正借果郡王之名与甄嬛谈箫声,雍正是这样夸赞她的箫声的:
本王也是许久没有听到这样好的箫声了,自从纯元皇后去世后,再没有这样好的箫声了。
雍正懂“杏花天影”的合情合景,明白甄嬛用萧吹奏减轻了曲中愁意添几分回雪吹风之爽朗的用意,更知晓“满汀芳草不成归”的箫声里有甄嬛的思家之情。他能够读懂她的箫声,他欣赏她的箫声,她赞美她的箫声。让她为之动情。
甄嬛饱读诗书,她和一般的女子不大相同。皇宫的荣华富贵,金碧辉煌,玉楼金阁她都不稀罕,反而还要避开,不愿入深宫。
她只想嫁于心爱的男子,只想“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只想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甄嬛在去参加选秀之前,在庙里所求便可知,她超凡脱俗的想法。
信女虽不比男子可以建功立业,也不愿轻易辜负了自己,若要嫁人,一定要嫁于这世间上最好的男儿,和他结成连理,白首到老。但求菩萨保佑,让信女被撂牌子,不得入选进宫。
《道德经》里有句话:
怀才就像怀孕一样,迟早会被人看出来。
甄嬛在解释自己的名字时,“嬛嬛一袅楚宫腰”的才气侧漏,加上她的容貌和已故的纯元皇后有几分相像,她就被留下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甄嬛对自己的爱情已经不敢再有奢望了。可当她遇见能读懂她的箫声的“果郡王”时,她觉得那就是她的白马王子,是她想要嫁的男子。
不久之后,太医就诊出甄嬛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甄嬛既幸福又忐忑,她为自己怀有所爱的人的孩子而感到幸福,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是幸福的见证,是他们婚姻的果实,是甜蜜的所在。她又为自己没有经验,不知怎么才是对胎儿最好的而感到不安。
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孩子就在她的腹部,孩子陪着她走过荆棘,他在腹部一点点长大,他的心跳和她在一起,他为她打开一扇崭新的门,知道他来了,就再也不会感到孤单了,他是新的生命,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他是希望。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快点来到这个世界上,她要把所有的爱都给他。
雍正要和皇后去天坛主持祭祀之礼,宫里的一切都有华妃主理。
她为了腹中的小生命,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她和华妃一向不睦,皇上不在,为了孩子,她自然能忍则忍。
皇后一直压着华妃一头,如今皇后走了,华妃要把碍眼的人除掉,要树立自己的威信,要打压跟她争宠的人,要在甄嬛有孕最得意的时候给她一个下马威。
甄嬛身体不适,回绝了去华妃宫中谈话,可华妃仗着雍正给她主理后宫的权力,命令式地叫来甄嬛。
明明甄嬛已经十分忍让,只是坐着,不说话,可华妃却责怪富察贵人有孕恃宠而骄,指桑骂槐地针对甄嬛;明明甄嬛来迟,已经解释和请罪,可华妃却说她目无尊卑;明明甄嬛多次说自己身子不适,可华妃却说她巧言令色,罚她在宫门外跪着;明明甄嬛已经中暑,脸色惨白,浑身无力,已经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的重量,可华妃却说她装病,甚至拿薄荷艾叶来熏。
甄嬛小产了。
他们的孩子没了,被华妃的下马威给吓没了,她日日给孩子绣肚兜、绣小衣服,甚至已经想好,孩子出生了该如何相处,稍大一些的时候应该学些什么,甚至连成家都想到了。偏偏,孩子还没睁眼看一眼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就这样消失了。那是比要了她的命还要疼的那种绝望,撕心裂肺地哭嚎,撕扯着她正在滴血的心。
她的孩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是皇嗣,是国本,皇嗣被害,国本动摇,罪魁祸首必定会被千刀万剐,甚至株连九族。
可皇上顾及年羹尧,后宫牵扯前朝,他只是略微地惩处了华妃:
废年氏贵妃之位,降为妃位,褫夺封号,去协理六宫之权,日后非召不得入见。从今日起,你,每日正午,去自己宫门砖地上跪两个时辰。
对于杀子仇人,甄嬛是恨不得杀之后快,血债血偿。可是,在甄嬛眼里,这个孩子的父亲,她的丈夫却偏袒仇人,理解华妃是过失,感念华妃对他多年的侍奉。只是给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处罚。
甄嬛有孕已过三个月,按理说不会只跪上那么一会儿,就小产了。
细探才知,那几日每每到华妃宫中谈话,闻到的香就感觉不舒服。
华妃烧的是欢宜香,那是皇帝特赏,后宫之中,只有华妃一人能用,珍贵无比,恩宠极致。只可惜,华妃不知道,欢宜香是皇帝用来防她的,欢宜香里面有大量的麝香,闻久了就会不孕。皇帝防着华妃,也终究害了自己的孩子,害了甄嬛。
皇帝也知道,他给华妃用的欢宜香,害了甄嬛腹中已成型的孩子,害了自己的孩子。可他,依旧无动于衷,仿佛看的是别人的故事,与自己无关。
一个女人被伤得狠了,会留下阴影,因为太痛,她的身体会形成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哪怕她的精神上选择了原谅,可是,她的肉体会形成一种,她控制不住的条件反射。
当甄嬛知道她失去孩子,皇帝对华妃只是略施小惩,加之有皇帝的残害成分在里面,她从内而外的对皇帝有了身体上的芥蒂、拒绝、远离。
自古帝王家薄情,皇帝明明知道甄嬛深陷失子之痛无法自拔;明明知道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明明知道,此时此刻的甄嬛最是需要爱抚、包容与耐心。可他给不了也就罢了,还在伤口上撒盐。
他介意甄嬛对自己没热情,身体上疏离自己,于是,他反过来冷落她,放空她。甚至,他“移情别恋”,把恩宠给了别的女子,风花雪月,好不快活,全然忘了甄嬛,忘了那个还没有降生就被害死的孩子,还嫌弃甄嬛如此闷闷不乐,不肯取悦自己。
甄嬛从这一刻起,心中就种下了不再爱皇上的种子。即便最后得知真相,是安陵容害的她的孩子,可当时的情况下,皇上还是伤了甄嬛的心。
甄嬛得宠只是因为她长得有五分像已故的纯元皇后甄嬛失去孩子被冷落一阵后,她蝴蝶傍身,巧妙设计倚梅园许愿,偶遇皇帝,再度获宠。
并不是甄嬛想通了,心里豁达了,放下了,原谅了皇上,而是她要借用皇上的力量,给自己的孩子复仇,拉华妃下位,血债血偿。她不能眼看着,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发生在她身上,更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就那样白白惨死。
甄嬛的父亲甄远道,除年羹尧有功,被封为正二品吏部尚书,兼管都察院左都御史。皇帝说:“这个官职,是朕奖励他,也是嘉奖你”。
甄嬛的位份也晋升了,由莞嫔升为莞妃。
册封礼的礼服被人故意弄破了,甄嬛被设计,穿上了已故纯元皇后的衣服。
皇上勃然大怒,让她当场把纯元皇后的衣服脱下来,把已经行过册封礼的她打回原形,让她在碎玉轩思过。
要紧的不是禁足,不是按答应的份例过日子,而是皇上那句“莞莞,你终于回来了”。原来皇上让她一个人住碎玉轩,春天时两人对着满院的海棠饮酒,夏日取凉,秋日一同酿桂花酒,冬日看飞雪漫天;原来当日皇上为了保护她,躲开前朝后宫的争斗,将她送去蓬莱洲,情义深重;原来皇上睡梦中情意绵绵地呼唤着“莞莞”。一切都是假的、虚无的、缥缈的,莞莞,在皇上的心目中,只是纯元皇后的替身罢了。
她第一次侍寝的时候,皇上让她在夫君面前,不用小心翼翼,许她唤他四郎。
因她说在民间,新婚之夜必定要在洞房燃一对花烛到天明,意寓夫妻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他就吩咐人紧赶慢赶地赶出椒房,椒房可是大婚才有的规矩,用椒和泥涂墙取温暖多子之意,除了皇后之外,等闲妃子们是不能得此殊荣的,宫里也就是华妃了。
他说要与她当民间的夫妻,当她的夫君,没有君臣,没有皇上。
可所有的情谊都是假的,到头来,她只是一个替身,一个影子,一个外人。
或许听见那句话,甄嬛还存有一丝侥幸,觉得那么多的情真意切,那么多甜蜜的瞬间,总有一些真情在。直到她看见皇上的书信:
寄予菀菀爱妻,念悲去,独余斯良苦此身,常自魂牵梦萦,忧思难忘,纵得莞莞,莞莞类卿,暂排苦思,亦除却巫山非云也。菀菀,若是你在,可能体会朕今日心中,种种为难之处吗?朕知道,这世间唯你懂得朕,明白朕,旁人总是不如你。
好一个“除却巫山非云也”,她得到的一切全都是因为纯元皇后,为了一个莞莞类卿。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算什么?究竟算什么?她顿时痛彻心扉,宛如千军万马奔腾在她的心尖上。可皇上却说能有几分像菀菀,也算是她的福气。皇上说是福气,她却觉得是孽,不仅皇上错了,她更错了,几年的情爱与时光,究竟是错付了。
他对她所有的疼爱、恩宠、保护以及嘉奖,晋升她父亲的职位,都是因为她长得和纯元皇后有五分相似。他爱的不是她,宠的也不是她,护的更加不是她,而是纯元皇后。
她拿他当丈夫,想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可他只当她是一个替身,一个影子。一旦替身触犯到了正主的权益,替身就得挨骂、挨打、挨惩罚。
当初种在她心里的不再爱的种子生根发芽了,而且越长越浓密、葱茏。她是彻彻底底再也不会再爱着皇上了,更多的是一种恨,一种撕心裂肺的恨。
椒房之喜有多幸福,她现在就有多恨。
雍正疑心重,为莫须有的罪名降罪甄嬛的家人,反过来要甄嬛卑躬屈膝地侍奉他年羹尧除掉了。
甄远道是除年羹尧的有功之人,有其父必有其女,甄远道是至纯至善之人。
他仅仅是收留了钱名世的诗集,他并未和年羹尧有任何交集;他仅仅是因为善心,不愿意写诗责骂于钱名世;他仅仅是不希望朝廷的阿谀之风盛行,浩然正气难以张扬,就被说成心怀异望。
且不说甄远道是甄嬛的父亲,是他的岳丈,他不查清事实原委,只因一己之多疑,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把甄远道革职收监,其家眷圈禁府中。
甄嬛禁足于碎玉轩,她已然心中绝望,不再对皇上有任何期望。伤心过度的她,一病不起,可是那些门卫都是看恩宠行事,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强制不让侍女去请太医。
是甄嬛的陪嫁丫鬟一头撞上侍卫的刀口上,出了人命,才引来太医救了甄嬛一命。
说是陪嫁丫鬟,却亲如姐妹,患难与共,太医来了,甄嬛再次有孕,可流朱却永远消失了,永远陷入黑暗。
在她对皇上失望,甚至绝望的时候,她有孕了,这个孩子显得特别的刺眼,特别讽刺。
即便有了身孕,皇上还是让她禁足,还是关着她,还是不来看望她。
皇上明明已经下旨,甄远道及其家眷流放宁古塔,宁古塔苦寒无比,甄远道夫妻一把年纪,怎受得了这样的苦楚。可他却说不必给披甲人为奴,只住那里就行了,已经念在他们年事已高的份上,已经顾念甄远道的忠心,从轻发落。
并没有铁证如山,只是皇上对年羹尧和敦亲王一事耿耿于怀而疑心他人,甄远道是此事的功臣,首当其冲是被怀疑的对象。加上有心之人的诬告,甄远道是百口莫辩啊。
甄嬛拖着笨重的身孕去求皇上,希望皇上能宽恕她父亲及家人,皇上不仅不顾及情分,更是把甄嬛往绝望上逼。甄嬛跪倒在地,由于身体太重,起身都使不上劲,可皇上并没有疼惜她,没有搀扶她,更没有宽慰她,以至于她动了胎气,早产。
宫中嫔妃多母以子贵,雍正子嗣甚少,对于有孕的妃嫔更是百般宠爱。按理说,莞嫔生下公主,皇上定会嘉赏她,宽恕她的家人。
明明是皇上禁她的足,不许她自由进出;明明皇上把她当影子,让她做纯元皇后的替身;明明是皇上在她千求万求,千跪万拜的情况下,仍旧要把她的父母流放。可他偏偏却说甄嬛意气用事,偏偏说决定无论甄家如何都不会迁怒于她,偏偏却说,只要她愿意,他便下旨封她为妃。
他用皇权把甄家弄得妻离子散,他一丝不痛,也是万般理由,甄家差点家破人亡,一片片血肉,一寸寸白骨,他却还想要甄嬛当他的妾,然后来卑躬屈膝地、强颜欢笑地以身侍奉他这个君王。
那句“嬛嬛,你若肯,你还是朕的宠妃,朕待你还和从前一样”真的是天大的笑话,他把她害得撕心裂肺,却奢望她对他感恩戴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回到从前。
他想回到从前,可她却不想了,甚至连待在宫里,她都不愿意了。她要带发修行,去甘露寺,愿常伴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让甄嬛亲手毒害自己的爱人甄嬛生下孩子,不出三天就离开皇宫前往甘露寺修行了。
本来身体就虚弱的甄嬛,在甘露寺,捡柴、烧火、挑水、洗衣、做饭,样样都得做,事事都必亲为,双手冻疮发作,满目通红,还要被甘露寺的姑子为难,不做完活不许吃饭。
原本就虚弱,加上过度劳累,甄嬛病了,咳喘不息。
甘露寺的那些姑子,执意说甄嬛是得了肺痨,直言甘露寺不能住得了肺痨的人,硬生生地把甄嬛以及她的侍女赶走,赶入漫天飞雪中。
甄嬛受凉了,烧得厉害,半道上直接昏迷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雪又下的非常的大,去凌云峰的禅房已经来不及了,甘露寺又回不去。
浣碧只能去距离最近都清凉台请十七王爷果郡王来相助,谁也不知道,王爷会不会出手,无奈只能赌一把。
甄嬛高热不退,是果郡王退避下人,脱掉外衣,躺在皑皑的白雪上,等浑身冰冷,跑回房间抱着甄嬛。以此多次反复,才把甄嬛的高热给退下来。
甄嬛不醒,果郡王就不离身守着,甄嬛醒了,果郡王却病倒了。
甄嬛的心如纷飞的大雪一般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是果郡王捂热了她的心;是果郡王夜夜守在凌云峰的门前,赶走把甄嬛吓得尖叫不已的山里夜猫;是果郡王用长相首与甄嬛的长相思合奏,让甄嬛感受长相思的望眼欲穿;也是果郡王的箫声让甄嬛的惊鸿舞,变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果郡王日日用箫声相伴,是他的箫声打动了甄嬛,是他的坚持感化了甄嬛,是他的真情实意动摇了甄嬛,更是他的“只娶一人,给她全部的爱”的专情消融了她。她的心死灰复燃了,活过来了,跳动了。
果郡王有才情,懂诗书,于她自是情意相通,心有灵犀,妥妥的就是她要找的“一心人”。
为了让甄嬛感到心安,为了让她心有归宿,不再孤零,为了让她相信,幸福就在眼前。果郡王拿出了合婚庚帖。他不在意她是被遗弃的妃子,他不在乎她是罪妇,他更不会对她的前途尚未可知存有一丝芥蒂。“终身所约,永结为好,愿琴瑟在御,岁月静好”是他们的誓言,他要带着她,更名换姓,远走高飞,永远厮守在一起。
皇上要派果郡王走一趟滇藏办事,甄嬛满心欢喜等着他归来,有甄嬛在,他也归心似箭。
甄嬛有了身孕,她想早一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果郡王。偏偏,甄嬛等到的却是他已身死的消息。
人死不能复生,他连魂魄都不曾到过她的梦里,她不相信,不相信他已经不在了,连尸首都找不到。他们说好了的,永结同心,不离不弃,还拉过勾了,他怎地独自走了,连最后一面没见着。
祸不单行,她的父亲甄远道,在宁古塔病重垂危。找到果郡王坐的那艘船的残骸,船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船底并不是用贴钉钉结而成,而是用生胶和绳索胶缠在一起,船一经在水中行驶,生胶和绳索便会断开,船沉了。是船停在黄河岸边的时候,被人掉了包,动了手脚。她一个弃妃,带发修行,如今有孕,必然也难逃一死,说不定还连累家人性命。
这一桩桩一件件,甄嬛再也不能按照之前的假死计划脱身了,果郡王不在了,她的心再次跟着死了。但是她不能一死百了,她要把他们的孩子生下来,她要替心爱的人报仇,她要把病危的父亲接回来治病。而这一切只有一个人能办到,于是,甄嬛设局回宫。
木已成舟,皇上下了旨接甄嬛回宫的时候,果郡王回来了,他是心里想着她才能捡回一条命,心里念着她,才拖着疲倦不堪的身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可她却不得不说自己贪恋荣华富贵。
甄嬛回宫后,生下了她和果郡王的双生子。
她和果郡王从此,形同陌路,心里想的念的全是对方。造化弄人啊,他们也只能把对方藏在心里最底层。
双生子的身份被疑,曾有人指证太医温实初是双生子的父亲,皇上要滴血认亲。人啊,心里一旦萌生了某个念头,就像是埋下了一颗种子,在你心里生根发芽。从那个时候起,双生子不是皇室血统的种子就在皇上心里种下了。
果郡王有军功,皇上却不能留他了,更多的是,皇上怀疑果郡王和甄嬛有情。
皇上说是信任甄嬛,她办事从来不会让他失望,却塞给她一包毒药;皇上一定要除掉果郡王,却让甄嬛代替他去桐花台和果郡王宴饮;皇上说他相信甄嬛和果郡王没有私情,却要甄嬛拿出实际行动来证明她没有私心;皇上说要给甄嬛一个机会,却步步紧逼,把她往绝路上逼;皇上说他最看重他们的孩子弘曕,可他却要甄嬛去毒杀果郡王要保全弘曕是大清绝无异议的太子。
他要她去毒杀了果郡王,让她毒杀自己最爱的人,然后反过来给她暂领六宫之事,位同副后。逼迫她、折磨她,还要她感恩戴德。
桐花台冷寂多年,只有夕颜依旧繁盛,夕颜,只开一夜的花,就像有些不为世人所接受、不能见光的事情。可有些事情再不为世人所接受,再不能见光,照旧会在心里枝繁叶茂,永不凋零。就算终有一年,有人觉得这些夕颜碍眼,将它尽数拔去,片叶不留。拔掉桐花台的夕颜,拔不掉开在心里的夕颜。就宛如她和果郡王的深情厚意一样,不被世人接受,不能见光,却在心里永不调零。
她原本是把那杯毒酒留给自己的,却被果郡王换了去。她不要他离开,她是他的妻子,她要他带她离宫,她不想再继续留在皇宫了,凌云峰一别已是终身大错,如今她只想和他一起远走高飞。终其一生,那个人是她的心,是她的梦,是她所有的欢乐幸福所在。
皇上给的封赏越多,位份越高,她就越恨,果郡王给的甜蜜越多,幸福越珍贵,她就越痛。
夺子之痛,无端降罪家人之仇,毒果郡王剜心之恨。她怎么能不恨雍正,别说啖其肉,饮其血了,就是抽其筋,挫骨扬灰,都不能消除半丝仇恨。
而越是不能手刃仇人,甄嬛对雍正的恨,也就更深,更厉,更能一层层积压,积压到,别说继续当他的妾,就是看到他,忍着他,都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
所谓的爱屋及乌,他连“乌”都能杀,对“屋”,又能有几分真情。
浮华一生,淡忘一季。空有回忆,打乱缠绵。笑容不见,落寞万千。弦,思华年。那些年华,恍然如梦。亦如,流水,一去不返。不泣离别,不诉终殇。果郡王不在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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