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和论我的蝇营狗苟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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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上帝眼里,即使是月亮,也不是明亮的;即使是众星,也不是纯洁的。人多么不重要啊!人不过是一只蛆,人所生的儿子,仅仅是一只蠕虫”。这是多年前一个聪明的人对自己的认识,你觉得他的感叹有道理吗?

2、我的意思是说,当我第一次读到这句话,我多么愤怒,我怎么是一只蛆呢,我分明是一个自由人啊。但转念又想,说不定我还不如一只蛆有意义呢。我满腔的悲伤无处释放,当我想哭的时候,有魔鬼走过来捂住我的嘴。当我想流泪的时候,有人对我叫喊,在这里流泪也是犯罪,收起你廉价的眼泪吧。我的亲爱的WY弟兄啊,我知道你此时此刻的生活,狭窄又暗淡,手和脚都被锁在十字架上,我想给你写一首诗,可是这些絮絮叨叨的句子,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

3、半夜醒来,我再也睡不着了,跪在地上祷告,我的内心生了怨恨,为什么天使不来搭救你,为什么高墙不会自动垮塌,为什么我看不见你的笑脸。

4、过去几年,我阅读了大量的西方历史学著作,产生了这样一个印象:如果历史学家仅仅以寻找真相为使命,可能这个历史学家已经蜕变为骗子。他或她首先欺骗了自己,然后开始试图欺骗别人。或许,好的历史学家应该是尽量占有更多的历史材料,然后在一种预设和言明的分析方法中,缓慢说出自己对历史的观点。一个不事先言明自己的观念秩序和分析框架的历史学家,怎么可能不是骗子呢,因为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用他自以为是的真相遮蔽这个世界,遮蔽时间,遮蔽我们可怜的心灵。

5、欧洲存在两大传统资源:欧陆传统和英美传统。欧陆传统指希腊哲学—法国革命—俄罗斯精神;英美传统是指新教伦理—苏格兰启蒙哲学—英美现代政治经济体系。某些人知道民主政治和自由经济主要来自英美传统,但由于信仰的隔离,一部分人选择欧陆传统,如顾准;一部分人则回到中国传统思想,如钱穆。HS这样的人满口自由主义,但却是那个时代敌FY的先锋。这意味着一个重大的学习事实:如果一个人的生命没有重生,如果一个人的观念秩序没有更新,所谓的学而时习之,最后一定是自己穷其一生捍卫自己的错误。表现在生命的进程意义上,就是一个人看上去筚路蓝缕,走过万水千山,最后不过是频频回头看,一个人终于悲怆地走进了他自己,以至于他完全看不见一个人真实的意义。

6、这才是我们真实的苦难。我们承受的苦难,是我们应得的惩罚。上帝兴起更大的恶人,是因为我们比恶人更恶。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我们所遭遇的奴役是我们的行为的结果,因为我们内心深处无以复加的罪恶是一个铁的事实。

7、当本体论不能转换为认识论,作为思想的本体,最终就会被本体所遮蔽,从而阻碍知识的涌现。本体论是作为知识的对象和知识的动力而存在的,而认识论则容纳了人的认识论的过程。这样的描述,大概类似于一个百米运动员,确定了起跑线,确定了终点线,自己也已经站在起跑线上,但却一直没有奔跑。

8、亲爱的弟兄姊妹,我想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理解,我们作为一个人,作为基督的门徒,应该怎样向着标杆直跑。在这个意义上,那些在生活的原地空喊自己多么有信心的人是无意义的,一个人只有在走上苦路之后才能真正理解什么是信心,什么是智慧,什么是力量,什么是知识。如果我们不背负着十字架上路,如果我们没有刚强壮胆,勇往直前,如果我们不曾做好随时殉道的准备,我们的信仰不过是一碗心灵鸡汤,不过是在重复我们的祖先关于天道想象的虚无的生活。想到这些,我就哭了,为我的怯懦,为我的躲闪,我终于哭出了声音。

9、汉学家白鲁恂通过历史学和心理学分析,认为人们的心理状态普遍处于婴儿哺乳时期的不安全感之中,进入成年人时期之后,表现为内心完全不宽容,行为方式上置对手于死地而后快。不宽容构成了最大的人性病症,导致历史无法出现真正的改进。仔细想想,我或许就是这种病症的最好案例之一。

10、缘于“认知的冲突”,人们普遍存在一定程度的心理疾病,导致每个人可能都是精神病患者。在常识层面,人们并未失去价值观底线,但制度的裹挟,包括观念的谎言、既得利益占有,对个人权利的漠视,导致人们必须认同现实格局。一旦我认同这个邪恶的世界,就意味着我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病人,一个精神病患者。

11、所以我们活着真是很苦啊,要么心理崩溃,要么自我欺骗。大多数人们普遍选择自我欺骗的方式,因为现实生活的细节给每个人的自我欺骗提供了相对的正义性。仿佛只要认同这挥之不去的蝇营狗苟的生活,仿佛只要我们和所有人在一起随波逐流,指鹿为马,满口谎言,仿佛只要我们与魔鬼勾肩搭背,签订城下之盟,我们就可以握住幸福的人生。

12、当这些关于自我的追问足够多,有一天我终于意识到,简单地将所有问题推向制度设计,或者把一个社会谴责为败坏的社会,这都是一种人性论意义上的懒惰的行为,也是一种自我为义的行为。一个真正有思想能力的人,当他看到制度的弊端,当他看到社会的溃烂,他应该迅速回到自己的人性,思考自己在这个制度的框架里,在这个社会的生存之链当中,自己到底贡献了哪些愚蠢的观念,自己是否也曾经或者正在作恶。

13、《日瓦戈医生》是一部从死亡开始到死亡结束的个人心灵史,是一个人行过死荫幽谷的忏悔录,所有细节都靠信仰推动,反过来通过信仰审判细节。过去我们的误读太离谱,它既不是政治话语叙事,更不是隐秘的爱情记录,帕斯捷尔纳克仅仅是想呈现苦难之中生命的意义,他自己的人性的意义。一个性格敏感,心思绵长的人如何在这个悲惨世界穿行而过,这是一个问题。日瓦戈医生的人生细节,或许带给我们启发。为什么我们读不懂这样的作品,因为我们缺少信仰的推动力,由此我们永远学不会如何思考我们自己。

14、佛学和儒学在方法论上是同构的,都强调人自身的改进能力。这是一个人通过高估自己的自修的能力将自己拖进愚蠢和黑暗之中。所以佛学进入中国文化传统秩序,相对比较容易,因为这是一种无知和另一种无知的拥抱,是一种黑暗和另一种黑暗的共鸣。相比之下,中国人接受基督精神的信仰秩序和观念秩序,实在是太难了,必须要经历一次巨大的价值观破碎,必须要真实地死过一回。很多信主多年的基督徒,可能在隐秘的观念里依然是儒学和佛学的那一套观念的习惯。我说的是我自己,很多时候我忽然看见了自己的愚蠢的习惯一点都不曾改变,为此我又一次陷入忧伤之中。

15、一个人要摆脱这种先验的观念秩序的困境实在是太难了,比如我早上听耶稣对我说,让死人去埋葬死人,到中午我就开始想念我死去的父亲,想念他一辈子劳苦愁烦,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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