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潮落之后是潮起,人终究要学会

优秀的书籍能带给人向上的精神力量。第27个世界读书日来临之际,南方网、粤学习客户端特别策划“阅读人生同心抗疫”系列主题海报,从书籍中选出经典语录,为在疫情防控中努力付出的朋友们送去鼓励,一起感受文字的力量。今天是系列主题海报的第三张,与君共勉。

作家麦家曾说,“这一辈子总要写一部跟故乡有关的书,既是对自己童年的一种纪念,也是和故乡的一次和解。”他的这本长篇小说《人生海海》让人们对生活有了新的理解和期待。

该书通过多视点、零散化、非线性的叙事,把讲故事的权力交给小说中的多个角色,用个性化的生动语言,塑造了一个有凡人味的、和世俗生活紧密联系的新的传奇人物,还原了英雄作为一个人的常情和常理。

小说的主人公是一个身上带着很多谜团的上校,他是全村最出奇古怪的人,他当过国民党军队的上校,是革命群众要斗争的对象,但村民一边斗争他,一边又巴结讨好他,家里出什么事都去找他拿主意;他向来不出工,不干农活,天天空在家里看报纸,嗑瓜子,可日子过得比谁家都舒坦,还像养孩子一样养着一对猫。上校所讲述的故事、别人所经历与他相关的故事、别人讲述的他的故事相互交缠,勾画出上校在时代中穿行缠斗的一生。

人生似海,装载着时代、传奇与人心,既有日常滋生的残酷,也有时间带来的仁慈。

作者简介:

麦家,当代著名小说家、编剧、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茅盾文学奖得主。作品有长篇小说《解密》《暗算》《风声》《风语》《刀尖》《人生海海》,电视剧《解密》《暗算》《风语》《刀尖上行走》(编剧),电影《风声》《听风者》等。他是首位被英国“企鹅经典文库”收录作品的中国当代作家。

精彩书评:

人生就像大海,什么都有,什么都创造得了,也什么都颠覆得了。我们在如海的人生里,既要去欣赏一切,要去拯救一切,同时也会收获一切。

——麦家

小说的迷人之处就在于它能把不存在的人物写得仿佛是我们的朋友,麦家的《人生海海》就是这么迷人。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

麦家的身上永远有一种旁观者的气质,一旦他开了口,他的语言是那么的精准。他的细节是那么的触动,他的思想是那么的深刻。如果用一句诗来形容我读完《人生海海》的感受,那就是“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董卿

有人说,稀奇古怪的故事和经典文学的直线距离只差三步。但走不完的也正是这三步。麦家的了不起在于他走完了这三步,且步伐坚定,缓慢有力,留下的脚印竟成了一幅精巧诡秘的地图。

——王家卫

章节试读

爷爷讲,前山是龙变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看不到边,海一样的,所以也叫海龙山;后山是从前山逃出来的一只老虎,所以也叫老虎山。老虎有头有颈,有腰背,有屁股,还有尾巴和一只左前脚——因为它趴着在睡觉,所以光露出一只。前山海一样大,丛山峻岭,像凝固的浪花,一浪赶一浪,波澜壮阔。老虎翻山又越岭,走了八辈子,一辈子一千年,累得要死,一逃出前山,跳过溪坎,脱险了,就趴下,睡大觉。这样子,脑头便是低落的,腰背是耷拉的,屁股是翘起的,尾巴是拖地的,并甩出来,三只脚则收拢,盘在身子下。那只左前脚,倒是尽量支出来,和甩出来的尾巴合作,一前一后,钳住村庄。

登上山顶——老虎屁股——往下看,村庄像被天空的脚蹄踏着,也像是被一声口令聚拢起来,显得紧密。其实是散乱的,屋子排的排靠的靠,大的大小的小,气派的气派破落的破落。这是一个老式的江南山村,靠山贴水,屋密人稠。屋多是两层楼房,土木结构,粉墙黛瓦;山是青山,长满毛竹和灌木杂树;水是清水,一条阔溪,清澈见底,潭深流急,盛着山的力气。溪水把鹅卵石刷得光滑,铺在弄堂里,被几百年的脚板和车轮——独轮车、脚踏车、拖拉机——磨得更光滑,有劲道。弄堂曲里拐弯,好像处处是死路,其实又四通八达的,后都通到祠堂。

祠堂威风凛凛,地主一样霸占着村里阔绰的一块空地和一棵大树。树是白果树,也叫银杏,树干粗得没人抱得住,梢头高过祠堂,喜鹊很安耽地在上面作窠、下蛋,生出下一代。春暖花开时节,嫩绿的叶苗像一支秘密部队,从条纹状的树皮下钻出,便一发不可收拾,发疯似的向天空和枝丫争抢地盘;要不了几天,扇形的树叶密密麻麻,隐起枝丫,遮天蔽日,挡风避雨,召集全村的麻雀都来过夜。秋末冬初,风是染料,把碧绿的树叶子一层层染,后染成黄铜色。一夜寒风,树叶纷纷落地,铺满祠堂门前,盖住青石板,跟着人的脚步混进周围弄堂。弄堂没规矩,却总是深的,肠子一样伸曲,宽的宽,窄的窄;宽的可以开拖拉机,窄的挤不过一副肩膀,只够猫狗穿行。

春末秋初都是夏天,像夏天的凌晨四五点和夜晚七八点都是白天一样。每到夏天,

村子像得了疾病,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首先是忙,田地要劳作,畜生要侍候,屋漏要补,洪水要防,阴沟要通,茅坑要清,牛栏、猪圈、鸡窠、鸭棚、兔窝里的牲畜都来添乱,一堆事,像疹子一样发出来,日子再长也不够用。因为热,挨家逐户,门窗都敞开,人都袒开身子:男人赤膊,穿短脚裤,女人也穿得短薄,袒肩露胸,亮出白肉,脸上汗涔涔的。人出汗,屋墙和家具也出汗,潮湿湿的。村子捂在山窝里,三面不通风,热气散不开,被闷成瘴气,爬上墙,或躲在阴暗角落。

弄堂里有穿堂风,虽然风里裹着阵阵恶臭,但大家照样搬出桌椅,摊在弄堂里吃饭、纳凉、谈天,咫尺之外,甚至脚下就是阴沟。阴沟里烂着死老鼠、泥淖、狗屎、鸡粪、小孩子的屎尿,它们在黑暗里窃窃私语,吐出满嘴臭气。但这算什么?我们不怕臭。只有虫子才怕臭,敌敌畏一喷,死个精光。人要怕臭怎么活?谁去浇粪?谁去喷农药?这些活大家都抢着做,因为轻便,也可以顺手牵羊照顾一下自家庄稼。

总之吧,每到夏天,村子像剥了壳的馊粽子,黏糊糊又臭烘烘的,人总忙叨叨的,各路虫豸也总不安生:苍蝇、蚊子、蟋蟀、萤火虫、壁虎、蚂蟥、蚂蚁、蜻蜓、蚂蚱、蜈蚣、毒蛇、蜥蜴、毛毛虫,四面八方冒出来,寻死觅活扎进人堆,加到我们生活里,给我们添乱、生事、生病,等着冬天来收拾。

到了冬天,村子像装了套子,一下子封闭了,清冷了,安静了。尤其落雪天,静到素雅,鹅卵石铺陈的弄里堂外,鸡犬无影,雪落无声,人影稀落。积了雪,即便有人走过也听不见平时各人各样的脚步声。积雪像木工房里的刨子,糕点铺里的模子,把各人各样的脚步声都刨成一个样,压成一个形,听上去只有一个声:嚓。

嚓——

嚓——

嚓——

声音瓷实、压抑、单调、僵硬,不像人在走,像鹅卵石在走。像死了千年的鹅卵石,有一块——兴许是两块——成了精,活了,从雪底下钻出来,在雪地上跳,僵尸一样的。一人走过,声音是出格的不同,不是嚓,而是喀!分明比嚓着力、坚硬,尖利而短促。

喀!

喀!

喀!

声声刺耳,步步惊心,像冰封的雪在被刀割,被锤击。

这声音经常在黎明朦胧的天光里,或夜深人静的月光里响起,在逼仄的弄堂里显得突兀、大胆、凶悍,杀气腾腾的,一下子蹿上屋顶,升到空中,在天上响亮,在寂静中显得空旷、遥远,像从黑云或月亮上传来的。

每当响起这个声音,爷爷就讲:“听,太监回家了。”或者:“太监又出门了。”

同样听到这个声音,父则笑:“嘿,上校回家了。”或者:“上校又出门了。”

阅读人生同心抗疫

《平凡的世界》:一段平凡却热血、温暖又动人的成长故事

阅读人生同心抗疫

梁晓声《人世间》创作历时八年堪称一部“五十年中国百姓生活史

来源:南方网

记者:周存

猜你想看

“广州共享课堂”下周课表来啦

立即停止购买、食用!海关总署紧急提醒

注意,上班时间有变化!

我的抗疫故事:抗疫一线的爱人与“大后方”的我



转载请注明:http://www.abuoumao.com/hyfw/1010.html

网站简介| 发布优势| 服务条款| 隐私保护| 广告合作| 网站地图| 版权申明

当前时间: 冀ICP备19029570号-7